院中的槐树沙沙作响。棠琳拿着斧头站在长廊中间,脸庞苍白唯独嘴唇鲜红如血,看上去极为的病态昳丽,他影子被拉得极长整个人显得诡谲无比。
“游戏开始了。”
棠琳声音甜腻,像是即将要展开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眼里溢出不正常的笑。
斧头在墙壁上划过,发出锐利刺耳的声音,简直令人毛骨悚然,犹如催命的音符。
寺庙一共有四进院落,大大小小的房间一共有20多间,棠琳拿着斧头沿着长廊一间间寻找。
“砰”的一声巨响,锐利的斧头砸开一间房门,棠琳鼻息变得粗重,犹如毒蛇搜寻猎物一般环顾四周。
“没人。”他扭了扭脖子。
他踏出房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握住斧头的手不正常地抖动着,几乎不受控制,这是他极度兴奋的表现,
棠琳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在尖叫着呼吸,一股极为酥麻的战栗感直击他的大脑皮层,疯狂的叫嚣着嗜血,他要杀人!杀了这些人,全部杀光!将他们全部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棠琳嘴里哼着歌,拿着斧头一间一间地敲门,在这极为阴森的寺庙里面显得那么可怖骇人。
黑暗中的释迦殿安静极了,邹斯和广盈躲在佛像后面,两人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脸上的汗豆大一粒,显得极为的惊恐不安。
佛像前是漆黑的大殿,大殿外面就是长廊,在这偌大且僻静的寺庙里面,棠琳的脚步声显得那么清晰,踏踏的,犹如索命的魔鬼。
邹斯听见棠琳用斧头砸开一间厢房的门,发现里面没人然后古怪地发笑。
紧接着他听见了棠琳开始哼歌,用那甜腻腻的声音:“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棠琳一边唱歌,一边用斧头砸开一间又一间屋子的门。
“不在柜子里,也不在门后,不在!都不在!”
“怎么找不到!怎么找不到!”
“呀!我是不是吓到你们了。”他声音拖着一点音,像是苦恼又懊悔,犹如一个认真反思的小孩。
“我唱歌给你们听,你们乖乖出来好不好。”他自顾自地说着。
走廊里又响起棠琳甜腻诡异的歌声。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广盈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她恐惧地说:“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精神病,他会把我们都杀了的。”
邹斯将手捂住她的嘴。
那一声砸门声在寺庙里面那么的清晰,每砸一下,邹斯的心脏就狂跳一下,如果可能,他都怀疑他的心脏已经到嗓子眼了。
他们和一个有枪,并且背负多条人命的杀人魔被困在同一个寺庙,这无疑是兔子落入蛇的巢穴。
广盈的手机手到一条短信,警方回复让他们掩蔽好,他们正在全力上山救援。
这一刻邹斯祈求天快点亮。
天边传来闷雷,“轰隆”一声,炸开平静。
广盈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到,她惊叫一声,下一秒邹斯又急忙捂住她的嘴。
雷声退去,瓢泼的大雨落下。
长廊下的棠琳警觉地朝着释迦殿看去。
他咯咯地笑起来,舌尖舔了舔鲜红的嘴唇,犹如蛇吐红信一般。
他拿着斧头,朝着释迦殿走去,病态的脸露出一抹阴翳兴奋地笑。
佛像后面,邹斯和广盈瑟缩着,突然之间,走廊外面的歌声没有了,斧头的砸门声也没有了。
出奇的安静。
邹斯悄悄地从佛像后面探出一只眼睛,往外面看,只见大殿内的经幡随风飘荡犹如扭曲舞动的蛇,漆黑的大殿就是长廊,很安静,只有淅淅沥沥的雨。
顷刻之间,仿佛天地只剩下这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阴雨让这寺庙显得更加的阴森诡谲,笼罩着死亡之气,以及腾腾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