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了都会跳墙,人急了还不能发疯。”棠琳嗤笑道。
陈琅没有理会他,而是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刚走出房门就听见哐当一声,广盈推门出来了。
她气急败坏地沿着长廊走过来,路过陈琅的时候,她冷笑一声:“看什么热闹。”
陈琅看见她眼角的泪便递了一张纸给她。
广盈接过他手里的纸,看清了他脖子上的掐痕,以及斑斑点点的吻痕。
陈琅皮肤洁白,那青紫的痕迹在脖子上看着极为吓人,像是被人凌虐了一般。
广盈的表情轻微变化,她又盯着陈琅那张无暇如玉一般的脸看,欲言又止,最终接过他手上的纸叹了一口气,便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
陈琅心情悒郁朝着后院走去,天上还下着毛毛细雨。
自从黄莺死在后院的水井就再也没有人去过后院,那口井也没有人靠近过,似乎只要看到那口井就能想起水面起伏的黑发,以及黄莺惨死的模样。
死过人的井,水自然是不能喝,还好春季多雨,山上流出一条清泉,寺庙里面也有大缸,天上下雨时也蓄了不少水。
当陈琅再次踏进后院时才发觉满山的杜鹃竟然全部开了,火红红的一片,红得绚烂,红得刺目。
院子中间杂草丛生,倒塌的舍利塔,孤零零的水井,满山杜鹃却喋血一般的红,两相衬托之下,后院竟然生出了一股颓靡的艳丽之感。
陈琅朝倒塌的舍利塔走近,这座舍利塔九几年倒塌后就再没有修缮,依稀能从石头的雕刻中窥见昔日庄严繁华。
他朝舍利塔走近,看着这倒塌的舍利塔心里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这座舍利塔的建筑结构以及风格很值得研究,若是他的老师见了一定喜出望外,老师研究唐代建筑一辈子,却不曾知道在贵州的深山之中有这样一座保存完好的建筑。
可是如今被困山顶,生死也不过是一线之隔,不知道还能否有机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师。
陈琅一时间有些感慨,他蹲下身子摸了摸碎落的石块,却突然发现杂草歪倒一片,湿润的泥土竟然有石头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拖过……
陈琅盯着这痕迹看了半响,心跳加快,一个模糊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
这后院自从黄莺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踏进过,可舍利塔附近却有重物被挪动的痕迹。
四周僻静的厉害,天色也慢慢的变暗了,呈现出一种灰蓝灰蓝的光感,山上鲜红的杜鹃在黯淡的色彩下显得更加的凄艳。
陈琅屏住呼吸,开始搬移这些石头砖块。
不知道挖了多久,能在碎石下看见舍利塔的底座,底座上竟然有一块石板,或许说是石碑?上面依稀可见繁琐的图腾以及刻字。
陈琅屏住呼吸,凑上去仔细地端详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显庆661年春,武后遣使者于洛阳秘密入黔,子时入寺……
后面的字迹变模糊不清,看不真切了。
陈琅的手心里全是汗,手指神经质的痉挛一下,然后费劲的把着石板往旁边推。
陈琅心下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石板都是封死的,这块怎会如此好推,他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猜测……
在他之前,这块石板被人推开过,并且是多次。
哗啦一声,石板被推到一旁。
待陈琅看清眼前之景,他被震住了,久久不能言语。
天色已经完全的黯淡下来,后院显得更加阴森可怖,荒草肆意,那口死过人的水井也仿佛朝外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