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时间段黄莺已经死了。
“天还没有亮就来取水,后院这么黑,黄莺极有可能是失足落水,她比你早到,在提桶子的时候一头栽进了井里,所以头在下脚在上,颈骨被生生扭断了,所以死亡。”贾炜说道。
出于警察的直觉与敏锐,贾炜知道这绝对是一起凶杀案。
并且凶手就在众人之中隐藏着。
但是现在不能引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于是他便草草断定黄莺是失足落井,如果开始猜忌怀疑,那么在惶惶不安的推理中,事情必定只会走向更糟糕的局面。
广盈默不作声,她今夜心情跌宕起伏,现在神情恍惚,已经提不起任何精神了。
听到“取水”这两个字陈琅不由得一颤,当时还是他向明净师太提议众人轮流取水的,早上七点时会需要用水,一般都是提早一个小时过来取水。
他的建议竟然会成为害死黄莺利器。
陈琅咬着嘴唇,手指有些神经质地扣着手心,清隽苍白的脸,显得有些缺失血色。
天开始蒙蒙亮了,后院显示出了大致的轮廓,寺庙的槐树刷刷作响。
尼姑嘴里喃喃地着经,她朝让众人将黄莺的尸体摆到佛殿里去,要为她诵经七天,超度她去往生。
灰蒙蒙的光线里,朱红的寺庙露出了大致的轮廓。
回行的木质长廊,如同红色的骨架一般,两人抬着尸体走向释迦殿。
黄莺的尸体被整理了一下摆在殿中央。
尼姑跪在蒲团上念着大悲咒,经文从殿内传出,传得好远好远。
这座古朴鲜红的寺庙,如同笼罩在巨大的阴霾之下,开始变得可怖阴森。
第19章 | 19熊熊大火
【19】
天已经大亮,黄莺的尸体停放在佛殿上,尼姑找来一床陀罗尼经被覆盖在尸体上遮去了遗容,跪在蒲团上喃喃地诵经。
众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棠琳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遮住脸,闷声道:“我睡一会。”
从五点钟折腾到现在,心情大起大落,身体也是极为的疲倦,但刚死了一个人,陈琅无法做到像棠琳一般若无其事的休息。
事实上,他一直处于一种极度得不安中,黄莺惨死的模样犹如在眼前,广盈那句“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你。”和多年之前父亲质问重叠:“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是怎么照顾弟弟的……”
这两句话如同咒语一般回荡在他脑子里。
陈琅脸色泛白,嘴唇也缺乏血色,眉眼之间笼罩着一层郁悒,和他本人寡淡斯文的气质大相捷径,却又带着一种矛盾的易碎感。
他几乎自虐一般抠着手心,抓挠着手背,锐利指甲划破了皮肤,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或者说他享受着这敏锐的痛感。
他把“痛”归结为对自我的惩戒,曾有一段时间他极端的恋痛慕残,偏激的时候他甚至认为快乐是一种痛苦,只有痛才能他让心安理得。
大学时期他不住校,他不习惯于和人群居,一定程度上讨厌喧哗。从南京到北京上大学时,他父亲在学校附近帮他租了一套公寓,一人独居。
虽然他心里一定程度上厌烦无意义的社交,但是他的人际交往却极为的广泛,一个学妹曾笑着说从导师到同学好像就没有不喜欢他的。她当时支着手思考了一下说:“斯文有礼,清隽挺秀,谈吐有耐心,做事有分寸感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当时她说完时,周围全是起哄的声,学妹的心意昭然若揭地袒露出来。
陈琅游刃有余地把话题岔开,乌黑眼睛带着浅笑:“学妹上周对喜欢的动漫人物也这么说。”
然而事实上他和学妹口中所说的自己大相捷径,他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