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琳垂下眼看向陈琅,突然低下头凑到他脖子处嗅了嗅,然后小声的嘀咕道:“香的。”
他一直觉得陈琅身上有种很特别的香味,冷冽又馥郁,每次入睡时,棠琳总能感觉到被子和枕头都是这个味道,那香气就随着呼吸一点点地吸进他的鼻腔里。
棠琳凑在陈琅脖颈处蹭来蹭去像是一只找寻自己气味的小狗。陈琅笑着摇了摇头,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竟然有些纵容。
棠琳直起身,说:“困在这里可真无聊,要是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就好了。”
“寺庙本就枯燥,在寺庙里以养心修性为主,你可以多看看佛经收收心性。”陈琅朝他说。
他这样说自然是希望棠琳能够养心静性,把性格里的乖戾骄狂之气收一收。可他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无论棠琳改或不改都没什么要紧的。
他深知世人只对循规蹈矩的人有所偏爱,要是超出了一些尺度,那便是张狂,是异类。
棠琳闻言不屑地“呲”了一声,他直视着前面的佛像:“你觉得我的心性不好,可是我从小便是这样。”
陈琅闻言笑了笑:“你这样便很好,我很喜欢。”他曲起手指在棠琳漆黑柔顺的发丝里穿梭:“我只是随口说说,只是大多数人不喜欢性格太张扬的人,你不用改变我就觉得很好,你怎样都是好的。”
棠琳身上的优缺点他都可以容忍,没有征兆的发脾气,乖戾好事,颐指气使……只要棠琳能乖乖待在他身边就行。
听见陈琅这样说,棠琳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极度愉快的摸样。
“我出去走走,在这待一天了。”说完,棠琳便走了出去。
陈琅注视着棠琳走出天王殿,视线久久没有收回来。
直到一阵灼烧刺痛了他,他垂头一看,那根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燃到了尽头,鲜红的火光灼伤了他的手指。
棠琳沿着天王殿的长廊往前走了一小会,远远的看见广盈站在长廊下抽烟,阴雨连绵,寺庙的温度是偏低的,而广盈穿着一件很薄的裙子,像是完全不怕冷一样。
他本来不欲搭理她的,可广盈见了他从天王殿走出来,主动开口道:“你怎么出来了,陈工还在天王殿里面吗。”
“透透气。”棠琳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她身旁。
“的确很闷。”广盈叹了一口气。
她素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愁,看起来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棠琳瞥了她一眼:“和邹老板吵架了。”
“你看出来了。”广盈苦笑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棠琳淡淡地说。
“如果人人都能有陈工那样的好脾气就好了。”广盈说。
棠琳倚靠在一根红柱上,懒洋洋地看向她:“你很喜欢他吗?因为他看起来很让人亲近。”
广盈听到这话楞了一秒,然后好笑地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很斯文,彬彬有礼,但是你能感觉到他那种学术人特有的隔阂和漠然,总感觉很有距离感,永远不能交心一样。他只对你不一样而已。”
棠琳突然笑了,莫名其妙地说:“这可真有意思。?”
广盈把手里的香烟掐灭朝禅房的方向走去。
走过几进院落到达禅房时,广盈看见黄莺和邹斯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黄莺笑得东倒西歪的,用手拍了几下邹斯,而邹斯也眉开眼笑的附和。
直到两人笑够了抬起头一看,才发觉广盈站在门口注视了他们良久。
一瞬间屋子里面欢声笑语停止了,黄盈轻声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来:“邹老板改日再聊我先走了。”
说完黄莺便扭着屁股朝门口走去,走得那叫一个摇曳生姿。路过广盈时还说道:“你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