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嘴甜卖乖,他也不称呼陈琅为哥,和所有人一样陌生的叫着他陈工。
“他下午在后院待了许久,吃完晚饭就回禅房了。”尼姑回答道。
棠琳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他哼着歌走在长廊上,听见邹斯和广盈的交谈声从禅房里传出,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棠琳冷哼了一声,晃荡着走了。
棠琳推开房门时,陈琅正坐在桌子前画什么东西。相较在尼姑面前称呼的陈工,他这会又是截然不同叫法:“哥哥,你在干嘛呢?”
“怎么现在才回来?”陈琅头也不抬,继续画着手里的东西。
棠琳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他盯着陈琅沉静的侧脸,说:“下午的时候我在信号塔转了几圈。”
陈琅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他面无表情地画着手中的寺庙复原图,笔下的寺庙窗棂上的花纹繁复到了诡异的境界,看上去极为震撼,美丽却透出了几分可怖。
棠琳眯了一下眼睛,他思索着说:“我下次去什么地方和你说。”
陈琅嘴角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笔下的走势慢慢便得简单明了,他抬头看棠琳,不自觉地微笑:“吃饭了吗?怎么淋得和小猫一样。”
棠琳冲锋衣上凝结了一层水雾,漆黑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脸颊苍白,薄薄的嘴唇鲜红如血,看上去湿淋淋的,却又美得令人不安。
“没吃,不想吃。”棠琳把湿淋淋的头发捋到了脑后。
“晚上你别叫饿。”陈琅放下手里的笔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回来的时候还哼着歌。”
棠琳扬了扬眉,眸光微闪:“一件能让我一直高兴的事情就要做到了。”
“什么事情?”陈琅有些好奇地问。
棠琳看上去极为的惬意,他朝陈琅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琅见他这样说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夜逐渐的深了,手机没有信号,除了睡觉,也就只能聊天解闷。
棠琳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一手支颌,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问:“还不睡吗?”
“你先睡就是了。”陈琅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又不是小孩,为什么非得等我。”
“有些无聊,你给我说说故事。”棠琳理所当然地说。
“你想听什么?我不会讲故事。”陈琅放下了笔,看着纸上的图。
“随便说说。”棠琳斜斜看他:“比如说说和我长得很像的那个人?”
陈琅手抖了一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声音有些哑地说:“那个人我很久没有见了。”
“嗯?”棠琳拖拽着一点尾音,故作疑惑地说:“这么久没有见,样子却能记得那么清楚,他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棠琳把手枕在脑后,一只脚搭在膝盖上,就这么慢悠悠的晃荡着,像是在静静等待陈琅的回答。
相比之棠琳的悠闲,陈琅则显得有些无措,他不停乱颤的睫毛透露出他的慌张,他被搅乱了,坐在那里一愣一愣的。
陈琅的无措与慌乱取悦了棠琳,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扭头看向陈琅:“哥哥,你过来。”
陈琅微微蹙眉,为自己的心绪不宁感到郁闷,棠琳刚刚的话的确是问住他,那件压在心底的旧事早就积满了灰,可是他知道,无论是谁,只要触及到那件事,他就会原型毕露般露出最不堪的一面。
他走向棠琳,开口道:“我……”话还未说完,棠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让他坐在了床上,棠琳直起身,他看着陈琅,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问你不想说的事情。”
棠琳睫毛微垂轻微地颤动,眉骨上伤已经结痂了,衬得那张苍白的脸是那么的无措,显得有几分乖巧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