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这人长得实在英俊,在人多的地方,这份俊秀更是朗如日月。即使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登山服,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出挑。
柏易对这份瞩目毫不在意,第一个报上自己的名字之后,便两手插在裤袋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地上,好像能看出花儿来。
当他低下头时,脸上亲和的微笑便消失了,荆白从那利落的下颌线和挺拔的鼻梁阴影上看出几分冷漠,心中忽然对这人升起几分兴趣。
顺着柏易的视线看过去,地上不过零星长着几株杂草,也不知他到底在看些什么。正要付之一哂,青年突然抬起头,冲荆白一笑:“好看吗?”
荆白被他问住了,莫名其妙地道:“好看什么?”
青年抬了抬下巴,荆白沿着他指的方向细看,才瞧见地上杂草的草叶上,有颗凝结的水珠。水珠中,正挣扎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蜻蜓,翅膀上沾满了水汽,似乎被困住了。
青年出神地望着那只蜻蜓,看着它在水珠中拼命挣扎,不断拍打着沉重的双翅,竭尽全力地试图摆脱困境。
它的气力逐渐用尽,水珠却依然稳固地站在草叶顶端。它的一切努力,只让这水珠轻微地颤动了几下。
荆白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一旁的青年突然问道:“好笑吗?”
荆白没有回答,青年自顾自地道:“这种渺小的生物,短暂的一生都在挣扎,却不知道它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不可笑吗?”
荆白眉毛一扬,直视他的眼睛。
青年俊秀的脸上不再带着亲和的笑意,他的眼神很冷漠,乍看像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但仔细看去,又似乎燃烧着暗暗的,不肯熄灭的火光。
荆白勾起唇角:“它如果不挣扎,你怎么会看到它?”
话语间,浸在水珠中的蜻蜓已经不动了。青年嘲讽地笑了起来:“我看到它有什么用?”
荆白足尖轻轻一碰,那点水珠连同蜻蜓腾空跃起,一同溅落在空中,渺小的飞虫翅膀一振,竟然又重新飞了起来!
阳光照在它纤薄的翅膀上,折射出彩虹般灿烂的颜色。它轻快地抖了抖周身的水汽,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荆白目送那蜻蜓飞远,转回头来,冲柏易扬眉一笑:“你让我看到了它,所以它活下来了。”
话音刚落,介绍的顺序正好轮到了他。荆白没再关心柏易的反应,迎着各色意味不明的注视,从容地道:“路玄。道路的路,玄妙的玄。”
自我介绍完毕,眼看天色还早,大家就没急着进村,而是开启了简单的交谈。
这似乎是默认的组队时间,荆白眼看着三三两两的人凑到一起,好几个人都向柏易走了过去,荆白这里却无人问津,只有一两个女孩面带同情地看着他,却也没来和他组队。
柏易冷眼看着这一切,一个年轻女孩凑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好奇地问:“帅哥,你和最后一位进来的帅哥刚刚在聊什么?你们认识吗?”
柏易深深看了荆白一眼,微笑道:“认识啊,怎么不认识?刚刚他不是说了名字吗?”
见他没有透露的意思,女孩耸了耸肩,遗憾地退到一边。她对荆白这种污染值高的高危人士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