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彻底打破了对峙的局势,空气中的温度竟然开始降低,陈婆握着小恒的那只手骤然一松,脸上的惊恐之色一闪而过,连忙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扶着额头说:“贵客您说什么呢!秀凤没生过,我们老陈家三代单传,老婆子怎么会有孙辈!我就是看这孩子可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唉,我倒想有抱孙的福气呢!”
荆白若有所悟,却没再说出来,见她放了手,只多看了她一眼,便拉起小恒的手,道:“走了。”
他们这次终于顺利跨出门口。将要拐弯时,小恒回头看去,陈婆还站在门口,脸上仍挂着笑容,但那森森的目光犹如跗骨之蛆,阴冷冷地跟在他们身后。
小恒面无表情地转回来,荆白问他:“你手没事吧?”
幸好陈婆握住的是他没被做标记的那只手,小恒撩开袖子看了看,手臂上已经留下了清晰的指印状淤青。
那淤青在孩童幼嫩的手臂上显得极为可怖,显然之前被握的时候也是极疼的。小恒方才都没有痛呼,此时更连眉毛都不动一下,默默拉好袖子,冲荆白轻轻点了点头。
谷宜兰等人走在前面,走出去一段路才发现荆白和小恒没出来,余悦是最先发现的,他走近了一些,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三个人站得很近,好像是荆白和小恒在门口处和陈婆聊天!
他们刚才不还针锋相对吗?陈婆还阴阳怪气了一番,怎么现在还聊上了?
余悦大惑不解,但陈婆还在那儿,他不敢妄动,只好回来告诉众人。谷宜兰看了吴怀一眼,见他神色颓丧,不肯说话,便对余悦道:“或许是在套陈婆的话,我们在这等一等吧。”
等荆白和小恒过来,几人再问时,荆白就只简单应付了几句。因为往深了说,就得说到小恒手上被秀风留下的标记,这不是小事。小恒年纪小,原本就是这群人中的边缘人物,如果再被众人报以异色,恐怕更不好过。
荆白原本不在意这些人际上的事,还是小恒早上回来之后特地和他提了,他也应允下来。现在看陈婆明显能感觉到秀凤的标记,他就更不会说了。
这里年轻人居多,心思深的少,谷宜兰却能感觉到荆白并非毫无保留。她咬了咬嘴唇,正要说什么,荆白却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没等她开口,就道:“我有更重要的信息。”
陈宅在里面走时,已感觉宅邸极大,现在众人走在外面,也得沿着墙走好一阵才能脱离这个范围。荆白一说到重要信息,所有人便都停下了,谷宜兰疑问道:“是什么?”
她俨然已经变成了周德昌那队的领队,荆白对此不以为意,只对唯一的粤省人颜葵道:“我昨天听到了曲子的下半部分,需要你翻译。”
颜葵被他目光直视,像被锥子扎了一下,一个激灵,连连点头。
荆白正要开口,颜葵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扭头,将目光转向了荆白旁边的男孩,说:“昨天不是小恒弟弟唱的吗?不然今天也让他来?”
荆白虽然不知道她明明有些害怕自己,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个要求,但今天的情况不比昨天,只能拒绝她:“他来不了。”
果然音痴是不知道自己音痴的,小恒虽然知道颜葵为什么这么提,稚嫩的小脸上流露出几分于与年龄不符的无奈,却只能接着说:“我昨晚睡着了。”——事实上是晕过去了,只有荆白一个人听到了这曲子的内容。
颜葵只能认了。她用手用力搓了搓脸,又搓了搓自己的耳朵。荆白于是从头开始,把昨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