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顿了一下,慢慢抬起头。
严琅板着脸,想要做出严肃表情,但因为平时吊儿郎当惯了,所以显得非常滑稽,但还是努力说,“我知道你的过去,你的家庭,也知道你将要背负什么,所以我更加理解你,走出这一步,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何瑞轻轻眨眼,“真的吗?”
还没等严琅说话,突然,灯“啪”的一声黑掉,而后地板开始剧烈摇晃。
“何哥!”严琅当即大喊一声,扑过去把他按住。
“没、没事……”何瑞被他压在台球桌上,护得好好的,顿时有点面热。
屋子里一片漆黑,船身摇摇晃晃,可能是遇见了大浪,严琅抓着桌沿,不敢松手,怕一松手两个人都要被甩出去。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看身下这人的状态,“那个,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
何瑞轻轻摇头,“没有,谢谢你。”
严琅嘿嘿笑了,等待那一阵摇晃停下,才从桌上下来,顺手牵着何瑞,“小心点,这会儿停电了,都看不清,我拉你。”
黑暗中,两个人交握的双手紧紧相扣,温热干燥,在黑暗里好像心跳都连在一起了。
“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跟大家汇合?”何瑞抬头。
“嗯,好。”严琅点点头,牵着他摸索着往外走,“小心点。”
“好。”何瑞微微勾唇,心里一阵甜蜜。
两个人摸着黑出门,路都看不清,却还是没有放开彼此的手。
“我看看手机信号还有没。”何瑞突然说,然后摸出手机,“还好,还有信号。”
打开手电筒,再给墨名榷打了个电话,说定了汇合地点。
整条船都漆黑一片,乘客躁动不已,船务人员跑出来维持秩序,解释说电力有了点问题,马上就会修好的,没有大碍。
严琅突然回头,盯着何瑞,坏笑了一下,“你听说过那个故事没?”
“什么故事?”
“远洋渔船太平洋凶杀案。”严琅声音低沉,讳莫如深,“一条渔船行驶到太平洋,跟陆地失去联系,船上的人为了活下去而自相残杀……”
“别说了!”何瑞顿时皱眉,有些不想听。
严琅本来只是逗一逗他,没想到他会真的有这么大反应,连忙道歉,“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错了,都怪我。”
何瑞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
“都是你。”严琅嘿嘿笑着,开始耍小聪明,凑到他身边卖乖腆着脸,“再说了,我俩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何瑞无语了,也生不起来气,只能胡乱揉揉他的脑袋作数。
严琅却意犹未尽,低头,把脑袋凑过去,“再揉揉。”
何瑞:?
“揉揉嘛……”大狗撒娇。
何瑞是抵挡不住的,微微抿唇,抬起手又揉了一下,“好了好了,别闹了。”
“嘿嘿,喜欢被你摸头。”严琅直接说。
“小何?”远处传来急匆匆的声音。
何瑞一回头,是柯奕安朝他疾步走来。墨名榷之前跟他提过,柯奕安和唐玉的哥哥洛宁祁也在船上,是在港城的海湾登的船。
“你没事吧?我听小榷说你不见了,船上又停电,我担心你——”
话没说完,男人看见何瑞跟严琅握在一起的手,停顿了一下。
严琅立马抬起手臂,一把将何瑞搂住,耀武扬威地抬着下巴望着面前的男人,“哼,他好得很,有我护着,怎么可能有事?”
何瑞见他又开始翘尾巴,不由得心里叹气,开口阻拦,“阿琅,别闹。”
大狗被主人骂了,特别委屈,一肚子气,哀怨地看着主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