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痴地看着他,“你今天去、去哪了……”
说起这个,墨名榷脸色沉了沉,似乎想到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有些厌恶。
“我去帮糖糖把身份证之类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唐玉睁着大眼睛,不懂在说什么。
墨名榷心如刀割,苦笑了一下,“宝贝,明天哥哥带你去重新拍一张身份证照片好不好?”
“为什么呀?”
其实墨名榷也没打算重新拍身份证,他只是想要兔子的户口本,这样以后要做什么也方便些,可当唐霜萍拿出身份证的时候,墨名榷彻底僵住了。
那张证件照,墨名榷是见过的。
在骨灰盒上。
这张照片在之后变成了黑白的,成为了唐玉的遗照。
一瞬间,墨名榷的心脏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火场,铺天盖地的热浪,他眼中只有怀里的小小盒子,盒子上印着青年的照片。
局促不安,面对镜头很是青涩,带着讨好的笑容,像他的人生一样卑微。
墨名榷想过很多次,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懦弱而手无寸铁的傻子执念那么深,深到听闻傻子死讯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撕开一样疼痛。
无非是喜欢他的讨好和卑微,喜欢被那样干净纯粹的眸光注视着。
就好像在这个傻子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大概真的早就盯上他了,认定他了,才会有那么大的占有欲,连那场火灾中怀抱着宝贝的骨灰盒死去,也让墨名榷觉得欣喜无比。
这段时间过得太美好了,他的宝贝那么乖那么软,都让他险些忘记,曾经这个人在怀里的重量只有那么轻。
看见证件照的一瞬间,墨名榷就想呕吐,极度的悲伤一下子涌上来,他只能依靠殴打那个油腻肥男转移注意力。
他想把宝贝的身份证换一下。
“你现在长漂亮了,当然要换一张新的证件照,否则别人都要认不出来了。”墨名榷掩盖住表情里的悲痛,故作轻松地跟唐玉开玩笑。
他这么一说,语气轻快,兔子就笑了,笑得咯咯的,眼睛弯成月牙儿,脸颊上也有酒窝,“哈哈哈……好呀,听哥哥的。”
墨名榷又哄了他一会儿,等他完全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第二天就带着兔子去办新身份证,正好也快过期了,这会儿拍张照办个十年的,也能用很久。
一出门唐玉就显得十分不安,低着头跟在他后面,不敢看来来往往的人群。
正值休息日,街上繁华而嘈杂,还时不时传出来音乐的声音。
迎面走来一群人,见到墨名榷的时候,愣了一下。
“榷哥?”何瑞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又看了看紧紧跟在榷哥身后的……那个傻子?
一见到这群人,墨名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坏了。
果不其然,何瑞犹豫着没有上前来打招呼,他身后的几个二世祖公子哥儿忍不住了,嬉笑着走上前。
“这不是我们的好学生唐玉吗?怎么大白天的还敢往街上跑?”
最先走过来的是严琅,他是几个人里最暴躁的一个,又暴戾又无赖,平时玩得花,烟酒都来,跟墨名榷关系不错,算是小团队里的二把手。
今天看着墨名榷身后跟着平时无聊了就欺负的傻子,严琅自然就以为是墨名榷的主意。
“榷少,咱今儿把这傻子带去哪玩?”严琅轻浮地笑着,手指捻了一下唐玉软软的头发。
“喂,别……”
何瑞见墨名榷的脸色都青了,刚想拦,还是没拦住,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撞鬼实在是动作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