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呆了很久,才慌张地抹泪,“不、不要……麻烦……”
“宝贝,你不是麻烦。”墨名榷握住他的手,粗糙指腹轻轻拭去他的泪水,“你是我的宝贝,阿姨也很愿意帮你。”
唐玉这才不哭了,但还是有些抽抽搭搭,估计是刚刚哭狠了,还在打哭嗝。
墨名榷慢慢喂他喝了点温水。
糖心蛋做好,又哄着宝贝吃下半碗,这才放下心来。
“宝贝,你告诉哥哥,刚刚那俩人,是不是欺负你?”墨名榷低声问。
唐玉吸了吸鼻子,强忍着不想哭,可眼泪哗哗打转,全包在眼眶里,可怜极了。
他突然用力锤了锤手臂,晕乎乎地哭,“疼、打、打我……烫……好疼……”
墨名榷吓了一跳,连忙镇定下来,伸手抱住他,按住他自己打自己的手,“他们打你,烫你,是不是?”
唐玉闭着眼睛,轻轻点头,结结巴巴,“烟、烟……”
“用烟头烫?”
“嗯,好疼……耳朵、揪我耳朵……”唐玉趴在他怀里,指了指耳朵,满眼含泪,又摸了摸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跪、在石子上……好疼,哥哥我好疼……”
那些被虐待的回忆一下子涌上来,唐玉放声大哭,在他怀里像个饱受伤害的小动物一样颤抖。
墨名榷眼睛越来越红,带着猩色的阴鸷,闪烁着心疼又狂躁的冷光。
他轻轻按住唐玉的手,把它握在掌心,又问,“那,那个胖男人,对你做了什么?”
那个肥男,墨名榷是见过的,在下属交上来的资料上,他是个拆迁暴发户,有了一大笔钱,是唐霜萍近几年的大金.主,就是那个老男人,出钱把唐玉送进了贵族学校。
墨名榷很反感那男人。
听见他提起,唐玉弹了一下,像是一尾快要溺死的鱼,呼吸急促,哭声骤然消失,猛地捂住嘴巴,战战兢兢地掉眼泪,害怕到了极点。
心里的预想暗合。墨名榷有些明白了。
墨名榷闭了闭眼,忍住嗜血的凶狠,轻轻揉了揉兔子的脑袋,“宝贝,跟哥哥说实话,那个胖男人,把你怎么了?”
唐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住墨名榷的手臂不放,“名哥哥,别、别不要我……我求求你、别再丢,丢掉我……我错了……”
“你没错。”墨名榷低头,颤声安抚他,擦去他的眼泪,握住他的手指,亲了亲兔子软软的指尖,而后把兔子的手掌心儿贴在自己脸上,“哥哥喜欢你的,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哥哥都爱你。”
掌心一软,还带着湿湿的感觉,兔子睁大红彤彤的眼睛,脸色爆红。
名哥哥,他的名哥哥亲、亲他了,亲他手心儿了……可,可为什么湿湿的……啊,是眼泪。
兔子脑子慢慢转过弯儿来,呆滞地望着墨名榷,稍微缩了缩指尖,而后鼓起勇气,捧着男人的脸,轻轻帮他擦去眼泪,“不要哭……”
墨名榷微微低头,大手包着兔子瘦削冰冷的手,在他掌心轻轻磨蹭,哑声笑着,“兔子,是哥不好。”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兔子要住在那么破的屋子里,数九寒冬还穿着单衣,整天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他受了那么多苦。
墨名榷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得到兔子的爱了。
他什么都不配。
他在兔子最落魄,最难堪的时候,雪上加霜,害他每况愈下,最终暴毙街头。
他跟唐霜萍,跟张海文,还有那个肥猪男,没有任何区别。
唐玉看着面前这人眉目间都是痛苦,还有悔恨,顿时愣住了,他不明白,也不懂,为什么哥哥突然会变成这样。
唐玉用力攥着衣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