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妈妈,让墨名榷愣住。
这是糖糖的母亲?
餐馆老板娘也没想到这一出,正扯着女人的手,把她往外推,“你谁啊你?干嘛欺负我孩子,出去!”
唐霜萍横眉冷笑,美目一瞪,声音尖细,“你孩子?他是我儿子!我是他妈!”
“放开他。”身后响起冷冷的一声。
墨名榷三两步走过去,也不客气,当场攥住女人的手腕,反手一甩把她推开。
唐玉歪倒过去,差点磕到桌子上,被墨名榷眼疾手快捞进怀里,紧紧抱着。
唐玉原本就害怕,现在被紧抱着,靠在男人宽阔厚实的胸膛上,闻到熟悉的淡淡烟草冷香,才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嚎啕大哭。
“哥、名哥哥……害怕、好疼……”兔子捧着手腕,抽抽搭搭地掉眼泪,那截细瘦的手腕已经被抓红了,扭得有点肿,还被女人的美甲划出伤来。
“乖,我在呢。”墨名榷心疼得不行,抚摸兔子发着抖的背,动作都不敢太大,怕再吓着他。
他的兔子,他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这女人居然一下子就让他身上添三个伤。
墨名榷眼中泛起危险的阴鸷。
唐霜萍被推开,一下子爆发了,尖叫着去拽唐玉的头发,“小杂种,有靠山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看我不掐死你个赔钱货!”
她手没伸过来,老板娘先下手,拿着赶苍蝇的拍子抽过来,把她赶走,“你滚不滚?不滚我报警了!”
“报警?我看该报警的是我吧!”唐霜萍冷笑,“你们把我儿子抓着不放什么意思?非法监禁?”
“他已经成年了。”墨名榷冷声道。
唐霜萍盯着他,突然尖笑,“但你别忘了,他智商有问题,没有生活自理能力,需要监护人,他的监护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墨名榷唇线抿得死紧,下颌也绷紧,抱着兔子的手臂也颤抖。
这女人说得对。
他爱兔子,但法律上来讲,他没理由把兔子圈养在家里,如果唐玉的妈妈要起诉自己,那是分分钟的事。
正闹着,屋外进来一个男人。
“老婆,怎么这么久不出来?”
男人肥头大耳,满身油腻,比唐霜萍还矮,手上大金表,金戒指,嘴里还镶了个金牙。
墨名榷看见这暴发户的一眼,立刻厌恶地皱眉,呵,这么有钱,土大款,能把唐玉塞进贵族学校,怎么不继续帮他交学费了?
墨名榷本来只觉得恶心,可怀里的人反应却非常大,一下子僵住了,浑身冰冷。
低头一看,兔子紧紧揪着他腰侧的衣服,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往他怀里躲,不敢看那男人。
眉头一皱,墨名榷拳头攥紧,搂着唐玉的手仍然温柔,轻轻抚摸他的背,低声问,“是不是他欺负你?”
唐玉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身躯僵住,眼睛瞪大,似乎进入某种僵直的应激反应,说话的时候牙都在抖,“名哥哥……”
“我在。”墨名榷心里恨意越来越重,却不想吓着宝贝,只能温声细语地安抚。
再抬眼,眼神便阴沉狠戾,直直地锁住面前一对狗男女。
老男人油手搭在唐霜萍肩上,眼神却暧昧地流连在唐玉身上。
唐玉不敢看他,一直在哭,比刚刚哭得还厉害。
手却紧紧抓着墨名榷的衣袖。
墨名榷心里好受了些,却仍然怒意压制,“滚出去,别逼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