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魔修在浔州的小打小闹接连不断,只有细细合计一番才能发现,这些魔修一直都很默契,专门绕着浔州城走。若不加在意,或许只当一众魔修特意避开浔渊宫所处地界,可有心人但凡一看,总不觉得这像好兆头。
易晗峥微抬了头,小心翼翼往季鸣霄的方向瞅去,不出意外发现,那人正看着桌上东西,丝毫没有把视线分给自己的意思。他本张口欲言,突然就因心里发虚而闭回了嘴。
那一晚的事情难以从脑海中抹消,易晗峥自认理亏,抿了抿唇,这才试探性地唤了他一声。
季鸣霄当然听见了,也理所当然地,未理他一句。
与易晗峥同样,那一晚的荒唐,他也记得清楚。
当时他一个犹豫,多少是觉得自己有没把话说明白的不好之处,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可怜易晗峥打小到大的倒霉经历,想也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半推半就地就那么把事成了,中途,易晗峥还嫌他紧着是在排斥自己,又绷着嘴角,捞着他桌上那只毛笔往他里边可劲儿地开拓。
……于是,他又给了人响亮的一巴掌。
可他打完,方意识到分明是他没把人撵出去,咋又把人揍了一顿呢……那之后他便克制着,忍过了整个有些疼痛、并不算享受的过程。
次日一早清醒之后,看着易晗峥在他面前低头认错的模样,他突然又有种:见鬼,我到底在为了什么而妥协的诡异感觉。
但也挺好,他想,如此一来,易晗峥便能真真正正地安守本分一些。
易晗峥喊过季鸣霄一声之后等了等,没等到回应,他没办法,只好自己接着话道:“大人觉得,浔州城内可需要多做些准备?”
季鸣霄本不打算搭理他,可他说的确实是时下正儿八经的问题,沉默一下,他总归回了句:“需要。”
得了回应,易晗峥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他继而道:“我也觉得需要。正如我们早先分析那般,乌罪此人挑衅不断,如今唯独撇开浔州城不下手,八成不是因为畏惧中心城防备森严,而是想留着最后动手。”
季鸣霄微微点了头,道:“不错,我怀疑浔州城到时候迎来的,就不止乌罪等人了。”
易晗峥定论道:“以他的性子,他会将浔州城,或者说是浔渊宫所处城区献给咎通当祭品。”
谈及正事,季鸣霄当真不再与他沉默相对,只赞同地嗯了声,道:“时候很久了,咎通是该恢复得差不多。”
易晗峥犹豫一下,拖着自己的椅子,向着季鸣霄身旁的方向靠了靠:“大人有何打算?”
季鸣霄瞥他一眼,没对他的行为置于一词。
“近日以来,浔州城的警戒工作由方姑娘领人做了,其余便是在城内各处安插人手巡查,防备魔修突袭。除此之外,浔州城内,若百姓有愿离城,也差人护送至临近城区。”
近日里,总有百姓尽管心底惴惴不安,但仍选择相信浔渊宫的能力,要固守本家。
然而,浔州城如今的情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不然。另一方面,浔渊宫无法保证,咎通再现的目的地一定只有浔州城,换言之,任意一处都未必安全。因此,浔渊宫只是做足了准备工作,具体还要看百姓自己的意思。可唯有一点毫无疑问——浔州城必定是与咎通大战的主场。
“这般处理便好,”易晗峥道,“还得尽快将浔州境内魔修处理干净。趁着他们的头领没出来搅合,能削弱一点就削弱一点。”
“嗯,一众魔修借着咎通现世,气焰嚣张,统统都往外冒头,方姑娘等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