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从早上开始探查,循着单条线路,到黄昏怎么也能绕着宁州东部走一圈。从另一侧绕回宁州城时,街市已然明了灯火,街上人流汹涌,赶着夜市。
胡悠不由感慨:“我一年下来的修行怕是都及不上这两日多。”
“大抵是的。”易晗峥想了想后接过话,“我印象里,从今年开始到现在,你不是一直在琢磨暖心小碟?”
胡悠想了想:“你这一说,好像差不多?”
“哎对了!”不知想起什么,胡悠突而来了劲,“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上次我去铺里转一趟,觉得还得把暖心小碟改改。回头找个时间,我俩一块再看看……哦对,还有你之前弄的照夜星小烟花,铺子里说这玩意现在卖得也挺好的,受好多情侣欢迎呢……”他正兴致盎然说得一头劲,眼角余光一错,瞟见什么之后当即扬声喊话,“哎——宫主你去哪儿啊?”
原是季鸣霄走着走着脚下一转,要往旁侧的转口而去。街市人声鼎沸,不妨碍他听清胡悠的问话。他微微侧首,回:“客栈。”
话毕他又要继续走开,可谁料胡悠加快几步晃到他身前,一双桃花眼弯弯盈着笑意,同他笑道:“宫主别急着走嘛。”
季鸣霄抬眼看他:“家主可还有事?”
易晗峥亦是不明所以,上前几步,不掩疑惑地拿眼神询问胡悠。
可胡悠只是笑眯眯看他一眼,转回脸去:“早知易老弟是浔渊宫弟子,与宫主是老相识。而经此一遭,我三人并肩作战,也算有了交情,于情于理,咱们仨都该单独聚一聚。咱们也不是生人,不摆场面,我想着宁州城客栈提供的酒菜都不差,不若咱们就个近,去宫主借宿的地方摆个小宴坐坐?”
“?”你也没早说啊。易晗峥有些意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果不其然,季鸣霄回了句:“不必。”话毕便要从他身侧绕开。
“啊等等。”也不知胡悠是不是非要当个没眼色的,见状赶忙攥了下他的手腕止住他步伐,面露为难,“其实是这样,这儿人多不好说明白,实是有些独家情报要告知宫主。”
“……?”我这个搜情报的怎么不知道?
易晗峥暗自腹诽,觉得他八成是在扯淡。
季鸣霄一时沉默,视线向易晗峥滑了滑,见他未有否认,略一思量,甩去胡悠手,拂袖转身,道:“那走罢。”
“…………”这时易晗峥就觉得,被夹在中间其实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
眼看胡悠笑呵呵正要跟上,易晗峥抬手回拽他一把,瞟一眼见季鸣霄没注意,低声问道:“你找大人何事?我怎得不知?”
胡悠被他拽回来一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别问了,我俩谁跟谁啊。”
?这跟他俩谁跟谁有什么关系吗?易晗峥真真是疑惑万分,眼看两人走远,他索性不再探究,亦跟随两人在人流中深入。
——
酒桌上,胡悠一手支颐,饶有趣味地盯着对面人看了半晌。
他过往虽是个好美人的浪荡纨绔,却因家主这层身份制约,行事多少有些顾忌。说直白点,他不是不招惹良家窈窕女子和翩翩公子,但大多情况,他混红鹊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