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宁州自个儿就有两个顶流修者势力,遑论其中一个还是大陆综合实力最强的隐苍门,如今又加上探星楼的情报搜索能力,想要效率除妖应当没那么难吧?我们昊州就一个顶流势力,还得费心面对这些跑漏的妖邪,已经很是头疼了。”
“我也赞同。讲句实话,最能抽出手来的无非是距宁州最远的莲音庙与群英派。可现在,莲音庙与群英派的意思都已表明。若合计一下,宁州现在统共有五个顶流修者势力参与伏魔塔一事,我们再加进去,不也会嫌得又混乱又毫无用武之处吗?”
“是啊是啊,严门主急切修补伏魔塔的心理我们明白,可也要多加考虑不是?您自己也说了,日后形势必将更加严重,对此我们同样顶着很大压力。倒不是说不乐意帮忙,只是……严门主也得明白我们的不易啊。”
议事堂内人多口杂,可自从青莲圣人与朱妙婷各自发表意见之后,众人的说法就不约而同达成一致——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愿趟这趟浑水,只想静静等待莲音庙修补阵法的好消息,护好自己所在州域,保全自家势力。
随着这些人的讨论,严正凯与冯素的脸色越来越差。多日以来,他们两方为隐瞒伏魔塔真实情况,始终未能尽力剿除妖邪。可就算把这部分心神与人手收回,他们就能保证伏魔塔万无一失吗?自然不可能。凡事需按最坏做打算,现下虽有群英派于明面上提供助力,二人却仍旧不认为,宁州能够抵抗之后情况越来越糟的伏魔塔。
严正凯面上一片沉凝,心里默默打起了算盘——既如此……最好是趁现在众修者势力齐聚一堂,能拖下水一个就拖一个,哪怕要因此得罪部分人。念及此,他一拍掌,沉声道:“诸位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他一开口,众人倒也给面子,齐齐噤了声。
严正凯继续道:“正如诸位所言,各修者势力都有自己的不易,诸位若不愿,我自不好强制要求各位与我宁州一同。”眼看有人张了张口,似要反驳,他加紧一句,“可是,严某方才就未听过浔渊宫宫主的答复。”
“确实如此!”
“宫主怎得不发表意见?”
经他这么一提众人才回想起,自己刚才只顾琢磨怎么将自家势力从里边拔出去,竟没听这位当世最强者说过话。迫不及待打破僵局,众人忙不迭向议事堂一角处的那道黑色身影看过。
“……”易晗峥心下微沉,暗啧一声:果不其然。早在来之前他就有所推测,讲句实话,如若他是严正凯,他也得这么干。
他微蹙眉头,向严正凯瞥一眼,也不知有意无意,见严正凯此刻也正往他望过,视线甫一对上,严正凯便别开视线,同众人高声道:“想必诸位皆知我宁州探星楼的楼主易晗峥乃是浔渊宫所出。这些日子我与楼主早已相熟,却从未问及楼主,此番可算代替浔渊宫以全新势力出面问世。如今我仍觉得此事无关紧要,可却希望楼主能与宫主一同携手,助力宁州。”
话是这么说,可严正凯这个老狐狸哪里是没问过易晗峥?早在二人初次见面,他就怀着不轨心思问及此事,现在当面提出,无非是想在众人心里撒下怀疑的种子,方便他把浔渊宫一同绑上船罢了。此番无论探星楼还是浔渊宫,其实都是无妄之灾,就是解释,也全会当做掩饰。或许从三年前怀子木一事起了头,就注定要有今天这么一日。
严正凯终究是个精于算计的,既做好得罪探星楼与浔渊宫的打算,便无所顾忌。自易晗峥创立探星楼以来,从未涉及各顶流势力利益纠纷,众修者也不想当出头鸟抢先惹事,便默契把易晗峥与浔渊宫分离来看。结果严正凯现在刻意把他们扯到一起,相当于是一个提醒——提醒众人此一茬根本没过去。因此无论是从哪一方面,二者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一旦重心有所偏向,众人稍作考量,不管真心亦或假意,纷纷随波逐流。此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