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刻,他想要相信姜渔,他唯一的爱人。
这么久以来,少年每次望向他时眼里快溢出来的爱意,绝不是作假。
几秒钟前还趾高气扬的少年,听到他这句话,忽然又垂下眼睫,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姜渔颤颤巍巍的掀着眼睫,仿佛很害怕似的小心翼翼瞅他,声音也小小的:“其实...徐晏书一直在骚扰我。”
空气中寂然片刻,闻峋五指紧攥成拳,骨头发出令人脊背发冷的咯咯响声。
“接着说。”
少年望着他,眼睫抖了一下,又低垂下去:“从很早之前开始,他总是趁你不在的时候来找我,一开始是抱我,亲我,后来...”
他咬了咬唇,仿佛难以启齿般:“后来就对我做一些很过分的事,让我用腿,或者用手帮他...他每次都强迫我,他力气那么大,家里又有势力,我根本拧不过他。”
闻峋上下牙齿几乎咬碎,他双眸血红,死死盯着姜渔:“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告诉我。”
姜渔一下就被这目光吓哭了,眼泪汹涌地漫出来:“我哪儿敢告诉你,他亲了我那么多次,在你心中着早就算出轨了吧,他是我前男友,不久前我还收过他的礼物,这时候我要是跟你说我是被迫的,你会相信我吗?”
“你上次知道我以前和别人睡过都对我那么坏,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理我,也不接我电话。你不说我也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都嫌弃我吧?就算你相信我是被迫的又怎样,我身上那么多痕迹,在你看来被不被迫也没有区别,你还是会觉得我脏,觉得我背叛了你,然后讨厌我,冷落我。”
少年生了清纯动人的一张脸,平日里看着就让人很有保护欲,此刻更是眼睛红得像兔子,哭得一抽一抽,委屈坏了的模样,看得闻峋又是恼火,又是心疼。
他张了张唇,喉咙却像是被湿棉花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姜渔却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眼泪跟流不完似的往下掉:“况且,徐晏书手段那么高明,他跟我说他把所有证据都处理掉了,就算我找你告状,我拿什么让你相信我。”
他一双杏眼圆溜溜的,被泪水浸得乌润,像是水波里的玛瑙,看上去干干净净,又委委屈屈:“你本来就不怎么信任我,从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是。”
“你也不怎么喜欢我,为了一点小事就要凶我。”
闻峋眉心微蹙,下意识张口::“我没有...”
他自觉平日里对姜渔都是温柔备至,少年怎么闹脾气,怎么耍娇都耐心哄着,但又忽地想起来上次入族谱,姜渔把名字写错位置了,那次他的确是对人发了火。
于是又抿上了唇。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姜渔抽抽噎噎地继续道:“我现在名字都写进你家族谱里了,以后肯定是要嫁给你的,要是你因为这些事讨厌我,不要我了,到外面去找小情人,那我岂不是成了活寡夫。”
“... ...”
少年越说越离谱,闻峋眉心抽得厉害。
但姜渔娇娇地哭了这么久,委屈巴巴地控诉了这么久,他心头火气到底消了不少,思维也渐渐冷静下来。
徐晏书之前就干过在姜渔家放摄像头这种事,被戳破后气急败坏再干些更过分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要真是姜渔所说的那样,那到底是他的人出了问题,没保护好姜渔。
少年性格使然,总是没什么安全感,而他生性多疑,多年商场沉浮,习惯了对任何人都不交付全部的信任,导致二人间的信任连接从一开始就不稳固。
闻峋终是叹了口气,把哭得直抽抽的少年抱入怀中,哑声说:“好了,是我的错。”
少年在他怀中抽噎了一会儿,忽然张口在他脖子上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