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压着,侧脸线条冷硬。
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偏了些,都已经靠近进入大厅的过道了,估计连舞台上演员的脸都看不清,只能通过侧上方的高清大屏幕观看实时画面。
然而就这么个位置,还是从黄牛那儿花高价才买到的。
“妈妈,姜渔哥哥什么时候出来?”闻峋旁边的小男孩问。
落座不到十分钟,他已经问了三次。
“快了。”女人回答。
小男孩摆弄着手里的飞机模型,突然说:“妈妈,我长大了要当飞行员。”
女人问:“你上个月才说要当动物园长,怎么又改主意了?”
小男孩:“因为当飞行员的话,以后我娶姜渔哥哥做老婆了,就可以开飞机带他出去玩。”
话音刚落,左侧斜飞来一道冰凉的目光。
小男孩如有所感地转过头,对上男人幽黑沉冷的眼睛,一愣,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闻峋:“。”
一旁的女人急了,把孩子抱起来,有些恼怒地看向闻峋:“好端端的,你瞪我儿子做什么?”
闻峋:“... ...”
他只不过是看了人一眼,这小孩就莫名其妙哭起来。
他蹙眉:“我没有瞪——”
话还没说完,四下灯光忽然熄灭,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漆黑。
身侧的小孩安静了,抻着脑袋,瞪大眼睛望着台上。
“咚——”
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战鼓,舞台灯光骤然点亮。
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从侧方跃出,他赤着上身,胸前是一簇燃烧的火焰纹路,着黑色绣金下裳,腾起时衣袂翻飞。
随着时间流逝,战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刀剑铿鸣。
交错纷乱的光影下,男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踢打甩踏,横飞纵跃间,无不展现出男性的雄浑与壮美。
倏尔鼓声消逝,四下飘来凄凄楚歌声。
哀婉悲切的乐声中,灯火渐熄,再燃起时,台上已多了一抹倩影。
闻峋目光落在台上的少年身上,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少年上身拢着半透明的白色纱衣,似在月色下披了一层冷霜,下半身则是朱红色裙裾,煌如烈火。
那清澈杏眼周围描了墨,砚黑色的墨笔在眼尾拉长,将杏眼变为了凤眼,一双眉眼都被勒头吊上去,少了纯真,多了楚楚动人的韵致。
眼周和颧骨处涂抹了大面积的胭脂,绯红扑在雪色肌肤上,像白玉生了烟霞。面颊两侧也贴了片子,本就纤瘦的脸被修饰得更加小巧,巴掌大一张。
青丝如瀑悬垂,鬓边别着一朵丹红色的秋海棠,再缀以几朵同色小花,与朱红裙裾两相呼应,灼灼生辉。
好一个勾魂夺魄的虞美人。
姜渔容色清丽,平日里多着浅色,上次的舞台也是一身白纱,闻峋从未见过他穿如此鲜亮的颜色。
他原以为少年不适合浓妆艳抹,却没想到姜渔身披红衣时,比着淡色更让人移不开眼。
楚歌由哀婉转为悲怆,项羽和虞姬一同起舞。
少年如一片羽毛般被男人的臂膀托举起来,修长双腿拉成一字,垂下的裙摆随风飘举,荡起猎猎风声。
他被男人抱着腰部旋转,从头顶上方转到腰际,似一朵飘扬的红云,又似缠绕的藤蔓,手臂攀上男人肩头,雪白双腿从裙摆下露出,盘在男人精壮如铁的腰身上。
只见姜渔仰面朝天,腰部缓缓下塌,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