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照着亚恩的样子行礼而后一起离开。
“亚恩,为什么我不能拒绝?”沈醉走出好远,憋了一路,终于问向一脸凝重的亚恩,
亚恩语速很快音调很轻,仿佛周围有虫在暗中窥视。要不是沈醉可以看见他嘴唇微动还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回家再说。”
“好。”
一场宴会沈醉可谓是筋疲力尽,他作为众虫的焦点无论躲到哪里都能被虫子翻出来。
“沈醉阁下,这是我亲手做的饼干,特地给您尝尝。”
“沈醉阁下,这是我家雌子,您看看如何?”
“沈醉阁下,我的雄父欢迎您去我们家族做客,您有时间一定要来啊。”
“不用。”
“没兴趣。”
“再说。”
沈醉面无表情地充当一个复读机,他感觉口感舌燥,终于挨到了宴会结束,他拉起亚恩奔跑向自由的夜晚。
飞行器里,沈醉像没有骨头一般挂在亚恩腰上,脑袋在对方的胸间蹭来蹭去,连大背头都被蹭下几缕。终于,他好像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将脸深埋,闷闷地出声:“亚恩,好烦、好累。”
亚恩闻言无奈地笑了笑,他将飞行器调成自动飞行模式,伸手抱住沈醉,两个虫就静静地窝在后方宽大的座椅上。
没多久,平稳的呼吸声在封闭的室内响起。亚恩看向闭着双眼一脸疲惫的沈醉,手腕间一根细细的触手像昨晚一样扒在手腕。吸盘随着主人的呼吸一张一合,微痒从腕间弥漫至心底。
万籁寂静,星星隐没在云层,新月在朦胧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这座皇宫从灯火通明渐渐归于沉寂,守卫们身穿铠甲佩戴光子枪,尽职尽责地巡防每一个角落。
夜晚的钟在12点敲响,正是巡守虫们的交班之时,就连这座皇宫的护卫者也不知道,一个极其隐秘的地下室藏在这座巍峨高大的建筑中。
“蹬蹬蹬..”
脚步声回荡在蜿蜒潮湿的地下通道,青苔爬满石阶与围墙,一颗嫩绿色的草在夹缝中顽强地探出头,却马上被一双锃亮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踩踏。
皮鞋的主人穿着黑色斗篷,上面精致的刺绣掺杂着特殊金属丝线,在昏暗中散发着隐隐的光芒。斗篷的系带上布满菱形红宝石与周遭破旧腐烂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停在一扇古老的金属门前,门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作,在阴暗的地道里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一支黑色皮手套从斗篷中缓缓伸出,主人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如果忽略掌心一道狰狞甚至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这样一定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
他用指尖描摹着上面复杂的纹路,不一会,大门伴随着“轰隆隆”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个十分空旷的房间,地上摆放着几个破旧的箱子,里面装着过时很久已经被淘汰的玩具,但每个玩具都好像被反复擦拭,没有一点灰尘。
一口透明的棺材静静放置在房间中央,一只虫双手交叉安静地躺在里面。棺材的铭牌上赫然是一个熟悉的名字:罗德西尔·奥文特
他快步上前,拉下斗篷上宽大的帽子,血红色的眼睛,银色的头发猛然暴露在空气,正是几个小时前还在主持晚宴的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