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记忆纷乱复杂,让那双黑色的眼眸晦暗不明,但伊尔西眼中的那抹蓝,就像黑洞中的奇点。
以奇点为锚点,由此,孕育出一个新的,有着鸟语花香的新世界。
突然,白榆一把抱住伊尔西,额头抵在总裁的肩头,他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感觉委屈了。
两辈子,他终于敢委屈了。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告诉你。”白榆闷闷地说道: “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全部。”
“伊尔西,等等我,好不好。”
“当然啊。”伊尔西抱紧这具年轻的富有生命力的身躯,竟第一次没了惶恐不安的感觉。
飞行器平稳落地,停车场来去的虫都匆匆忙忙,所以并没有多少虫注意到随意套了个衣服就赶过来的白榆和伊尔西。
他们轻车熟路地来到米达尔办公室,有些沧桑的医生和一脸失魂落魄的凡落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阁下。”白榆一进屋,就看见凡落对着他鞠了个大于90度的躬,他像一个柳枝尽可能地将自己弯折。
“求求您,只需要您点点信息素,我知道这很冒犯,但是…”凡落的声音很哽咽,他掐了一下自己继续说道: “我可以不要工资,以后您让我做任何工作都可以。”
他一个雌虫,没有任何筹码,只能将自己的才华兑换成可视化的价值,摆在促销的货架上等待雄虫的挑选。
“可以告诉我怎么了么?”白榆不知怎的好像透过凡落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将自己的才华摒弃,为了生存或者别的,咬着牙挣扎下去。
“我的雌父。昨天雄父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瓶粉色的液体。”
白榆眉心一跳,顿时知道了凡落说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精神狂化引发剂。
该死,没想到这么快就流入社会了。
“他本想逼着我喝下去,然后雌父冲出来抢走喝了下去。”
“他精神海本来就不好…”凡落咬着嘴唇,含着一片鲜血淋漓说道: “为了救我……”
白榆猛然一震…
这个经历……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雌父,曾经也是这样抱住自己又无声地死去。
他感觉有点冷,被埋在最深处的悲伤猝不及防地被挖了出来。
突然,手被紧紧握住,属于的梅花幽香缓缓沁透他的躯干,他抬头,正对上伊尔西的眸子。
“别怕。”伊尔西无声地做了口型。
“阁下,所以,求……”
“可以。”
凡落倏然抬头,眼睛中满是红血丝,里面带着期冀与不可置信,生怕这只是幻听。
“我自愿捐赠。”既然已经决定,白榆也没有难为虫的习惯,他拉着伊尔西的手,看向米达尔: “去哪里?”
“阁下,在这里就可以。”米达尔飞速将桌面上的白布掀开,精密的仪器赫然出现在眼前。
米达尔见惯了生生死死,其实是看虫最透彻的一个,所以他提前准备好了仪器。
释放信息素对于白榆并不困难,没一会,便收集到了需要的量。
“阁下,您有任何不舒服记得和我说。”米达尔紧张兮兮地看着白榆,他刚才一个没忍住,获取得量就有点超标。
“我没事儿。”白榆脸色都未变分毫,确实不像有事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