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双手叠着,趴在桌上,眼巴巴看着荀定。
小声嘟囔他的葱花学问,“你不懂的,煮馄饨不能没有葱花,那是精华。”
荀定反问:“那你怎么不吃?”
水鹊脸颊白生生的肉,气鼓了鼓,说道:“因为一煮了,精华都到汤里了,葱当然不能吃了。”
“挑食就挑食。”荀定瞟他一眼,视线在水鹊脸侧挤出的颊肉上停顿,“歪理一大堆。”
水鹊嘀咕:“才不是歪理,你这个不懂馄饨的人。”
他抱怨的时候,唇瓣红洇洇,自己也没发觉地微嘟起形状,唇珠圆圆。
荀定没办法不看他,看了又要不自在地低下视线。
他挑着葱花,胸腔里忍不住挤出闷笑,“我反正说不过你。”
水鹊大获胜利,洋洋得意,“那是因为我说的是真理。”
一转头。
“小川,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水鹊不再趴着桌,他直起腰,望向水川。
水川的脸色不太好,死死盯着荀定正在挑葱花的那碗馄饨。
之前这是他的活。
“没事。”
为了不让水鹊担心,水川简短地回答。
水鹊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荀定这段时间睡哪?”
二楼是书房、主卧和客卧,客卧只一间,这几年都是兰听寒住。
水川用勺子拨了拨汤水。
他碗里的馄饨少得可怜,而且皮厚肉少,干瘪。
水川淡声:“睡门口吧,刚好守门。”
“……”荀定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打地铺?”
荀定把挑走葱花的那碗馄饨推回给水鹊。
白花花汤水里,是个个皮薄馅厚的大馄饨,和他自己碗里的一样。
荀定对水鹊道:“我睡你床脚就好了,地板铺个铺盖,我不怕冷。”
水鹊不忍心,“晚上真的会很冷的。”
荀定:“没事。”
水鹊想了想。
他的房间是父母一开始准备让他和水川一起住的,预料的尺寸睡两个成年男人也完全没问题,后来他们上小学了,父母又觉得不妥,于是把杂物房收拾出来,让水川睡那边,和水鹊分开睡。
“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床吧?”水鹊想了想,“我的床比较大。”
他这么说着,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自己怕冷。
水鹊冬夜里手脚冰凉,他表现得特别大方,实际上心里打着小小算盘,想骗荀定给他捂脚。
不愿意帮忙捂也没关系,他可以趁荀定睡着,悄悄用脚挪过去碰瓷,应该不会冻得荀定一哆嗦。
水鹊唇角翘翘。
荀定没说话,目光幽暗。
第192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33)
由于水川绝不让步。
荀定最终在水鹊床边打了地铺,底下垫一床被子,上面盖一床被子,再加一个蓝布枕头。
水川的脸色好了一些,起码没有刚听到水鹊让荀定睡床上的时候那样脸黑。
他到厨房里洗碗,又烧煤球灶,煤球灶把灶壁上方的热水器里水烧热了,就叫水鹊去浴室洗澡。
煤不够了。
水川从后门出去。
院里棚子底下一半堆满蜂窝煤,一半储存了大白菜。
他用竹编簸箕拣了满簸箕的煤,堆到灶台边上的角落里。
在家里烧煤有些麻烦,一般人都是到大院北部的澡堂子洗。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