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让李跃青别找水鹊的麻烦。
李跃青沉默不语,立在原地许久。
太阳同样无言,炙烤着大地和青年们,叫所有一切全变得汗涔涔。
“我没想去找水鹊麻烦。”
李跃青突然出声道。
“也没想让他难堪。”
他只是看不过眼……
这两个人那么亲密无间,不容任何外人插足的氛围。
但是想也知道,要是他冒冒失失地鲁莽地闯进去,水鹊发觉自己被男人亲嘴巴让这么多人看见了,肯定会吓得眼尾红红,躲到他哥后边,羞耻到簌簌发抖。
以后是走路也不和他们一起走了,对上就要躲开道儿去。
“谢了。”
李跃青走回来,对洪松道。
幸而洪松劝住他。
但这件事情本就是这群人莫名奇妙地在门口偷窥!
李跃青横眉,愠怒更上一层楼,警告道:“今天看见的事情,你们谁也不能够说出去!打碎牙齿把这秘密吞进肚子里!”
否则让水鹊和他哥,怎么在村子里头做人?
要是有人稍作文章,闹开来,不仅他哥生产队长没得做,水鹊本来就是外乡人,恐怕更是要被无形驱逐出这个村子了。
几个青年平日里确实愣头愣脑,但在这种事情上,也知晓严重性。
罗岗拍拍胸膛,大义凛然道:“放心吧哥,我们兄弟几个,肯定死守如瓶!”
几个人再三发誓完。
忽地,赵大胆神神秘秘地问:“所以……你哥和水鹊真的在谈对象啊?自由恋爱?”
李跃青没好气地冷睨他一眼。
“不然呢?他们不是谈对象,难道是在喝水吗?是我哥渴了,要让人家知识青年用嘴巴喂水?”
他说话好粗俗,把有情人之间的亲昵直戳戳地形容成这样。
面前几个青年全是一样没谈过对象的,连电影里拍的自由恋爱也没看过。
听他这样说,赵大胆顿时脸红脖子粗,吭哧吭哧,讷讷地说:“说不定呢……”
他们、他们也挺想让小知青对着嘴巴喂甜水。
听说中暑之后,就是要多喝喝水,比起淡盐水和粗茶水,当然还是刚刚看到的那舌尖上的湿红更甜一些。
光只是看着,叫人格外口干舌燥的。
他们头脑当中的粉红泡泡和黄色废料扎堆在一起。
李跃青猛地拍了一下赵大胆的脑袋,“你脑子里糊的是稻草?谁会口渴了找男的用嘴巴喂水,你不恶心?”
“那……别的男的肯定不行。”
水鹊和别的男的哪能一样呢?
赵大胆掩饰不住心虚,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洪松算是博闻多识的了,他从小就爱看古往今来的情爱小说,不过向来是纸上谈兵,当半桶水军师出谋划策。
当然,和这群愣头子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否则也不会和李跃青关系最熟稔。
“怎么说?”洪松问道,“你还打算阻拦你哥和水鹊吗?”
李跃青沉眸,眼中晦暗不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年少第一次动心,对象竟然是兄长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