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辛辣的食物。
齐朝槿被他期待的视线一直盯着,浑身不自在起来,尤其是水鹊时不时就要夸赞道:“齐郎真厉害……”
他们家情绪多内敛,平常不会直白的语言称赞。
齐朝槿薄唇抿成一根线。
精肉都切成细薄片子,酱油浸净。
他说:“要生火了,到外头去。”
实在是怕了水鹊给烟熏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盯着他。
没自己什么事了,水鹊退到灶房外。
倒入烧红的铁锅爆炒,炒到片子肉泛白,再捞起来切成丝状,拌以糟腌萝卜、花椒、香油。
齐朝槿端着一碟爆炒肉丝出来。
却见水鹊折了屋后种的仙人掌一个头部,用院子里的小刀切了片。
齐朝槿问他:“在做什么?”
“啊……外头有个小孩来找你玩,我看他长了猪头肥。”水鹊说,“他说他叫虎子,他娘让你给他肿起的腮帮子用毛笔画个虎字呢。”
虎子是不远的邻居家的小孩,才7周岁。
齐朝槿小时候也得过腮炎,农家人又叫它大嘴巴、猪头肥,因为腮腺肿胀得不好看。
村里人信一些土方子,用毛笔沾了墨水往腮帮子写虎字,说是会把猪头吓退了。
死得早的齐父从前是郎中,齐母也略懂医理,和他说这是没用的,得用仙人掌片贴了消肿,或者用天南星根磨醋外搽。
屋后的仙人掌就是齐朝槿小时候种下的。
水鹊会知道则纯粹是因为隔壁实验室有个神神叨叨的实验体,自称医药圣手,看他年纪小天天揪着他灌输什么医理。
他大多数时候左耳进,没出右耳就忘了,光记住了些浅显的。
殊不知齐朝槿已经开始猜测他是不是家里开医馆的,若是赤脚郎中家庭也养不出他这样的。
虎子还在院门口捉蛐蛐。
一见水鹊出来,眼睛一亮,“神仙哥哥!”
连往日爱粘着的齐朝槿都视而不见了。
水鹊把仙人掌片摁在他腮帮子上,虎子当即满脸皱巴巴的,水鹊又和他说了要自己扶着脸压好了才能治病。
虎子嚷嚷:“可是这样虎子就不能捉蛐蛐了!”
水鹊板着脸,手撑着膝盖,弯下腰来和虎子平视,“虎子小哥,你听话不听话?”
七岁的虎子还没给人喊过小哥的称呼,家里的妹妹还不会开口学说话。
他扭扭捏捏地羞涩道:“好,虎子听话,神仙哥哥能和虎子交朋友,以后和虎子一起玩吗?”
水鹊摸摸他脑袋,“当然可以了。”
齐朝槿默不作声地看着。
虎子一走,没到晚上,齐朝槿家里有个天仙似的菩萨哥哥、神医哥哥就传得大半个青河村都知道了。
……
翌日,齐朝槿需得赶早到长州县里,在日市开之前,给团扇铺子的老板画上三十把扇面。
他锅里用热水温着肉糜粥,就出门了。
水鹊今日起来得比昨日要早些,不至于说日上三竿。
他捧着碗喝粥,坐在院里的小圆墩上。
有人敲了敲竹编的大门。
因为怕水鹊要出门,齐朝槿没落锁,但青河村的家家户户基本也都知根知底,不需担心有人偷盗。
水鹊把碗往灶房台上一搁,先给人开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