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会伏下前身,兴奋地摇尾巴,等水鹊将狗绳的一端扣上它的项圈。
它的项圈挂了一块纯银狗狗名牌,原本的是只刻着“约克”二字的,谢相旬前段时间给它换过了,现在正面刻着“煤球”,反面刻着“约克”,彰显它是有主人的狗。
“约克,”见它坐在原地没反应,宋秦换了一个名字叫它,即使他并不想叫这个由谢相旬起的洋名,他固执地重复,怕德牧听不清还特意放缓语速,“出去玩。”
德牧轻飘飘地横了他一眼,在原地伸展躯体,流线型的肌肉在金色光线下,绷紧拉伸又放松,顺滑的皮毛浮光粼粼,它看起来具有狗界当中公认的健美体魄,这得益于谢相旬每天不落的遛狗和约克本身对运动的热爱。
但这次它对“出去玩”展示出十足的无趣。
伸完懒腰后,改坐为趴,好端端地趴在门边,立耳都耷拉下来,对宋秦的指令充耳不闻。
傲气得和它之前的主人一样令人讨厌。
宋秦面无表情地想。
抑制药分明快要到时间起效了,但这次的易感期或许是因为上一次没有按照规律到来,这次挤在一起,加上他已经整整一个晚上没有见到水鹊了,百爪挠心,连这短短的起效时间都相当难挨。
自从昨天水鹊发现那些照片后,就怀疑他是那种每天晚上都进弟弟房间里偷拍他睡觉的变态,三申五令不准他再进门,甚至还用椅子堵住了房门。
其实水鹊冤枉宋秦了。
他一般都是隔天才会悄悄在半夜看他有没有睡好、有没有踹被子。
耽搁的原因有很多,工作通常占据最大的一部分,他需要处理堆积成山的文件,还要进行各种洽谈合作。
或许是昨天受到了惊吓,睡得很晚,水鹊到了往日起床的时间点还没有起来。
宋秦神经质地不断抬手察看腕间的钟表。
德牧在地上趴着,高大的Alpha也板直地站在门口,一人一狗守着,巍然不动。
良久,兴许是凭借敏锐的听力察觉到了房间内的响动,约克一下支起身来,下垂的尾巴终于开始摇晃,并且焦急地用爪子挠着房门底下的缝隙。
夹着嗓子呜呜地叫。
其实屋内的暖气没有开得太大,但只是这一会儿时间,宋秦的后背隐隐有汗浃湿了衬衫。
昨晚扎过抑制针剂,但是并不见好。
连他一直以来内服的抑制药都不太管用,即使他今天早上已经加大剂量了。
必须要联系卫擎晚上来换药了。
房门咔嚓一声从门后拧开了。
水鹊顶着呆毛乱翘的脑袋走出来,他以为只有约克在门口挠门而已,正要弯下腰去摸约克的脑袋。
睡眼惺忪的,视野里的德牧反而变远了。
熟悉的感觉。
双脚忽地踩不着地面,水鹊颇有些无奈地和抱起他的Alpha面对面,“早上好……哥哥。”
虽然不得不承认昨天发现的照片使他吓了一大跳,可能是宋秦没有兄弟姐妹的缘故,对来之不易的弟弟爱得有点超过正常兄弟之间的界限了。
但是水鹊可以相信,宋秦不会伤害他。
不过按昨天那张谢幕照片来看,宋秦不一定不会因为他而伤害别人。
水鹊想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别墅的网络屏蔽还没有关,他真想给宋秦转发一百个关于二孩家庭兄弟姐妹正常相处的视频号。
还在等摸的德牧原本都摆好一副鬼迷日眼的样子,眯着眼睛等水鹊的手放在头上,久久没有动静,它一睁眼,急得去咬宋秦的裤脚。
宋秦却闪身进房,反手将门关上了。
约克团团转,在房间门口呜呜叫,不停用前爪挠门,大概是以为主人被坏蛋抓走了。
想到这只德牧的聪慧程度,宋秦单手将门反锁了,免得它将门把手扳下来开门。
“你别这样,煤球会生气的。”
水鹊挣了挣,没有挣脱,宋秦虽说腿脚不方便,但从小坚持游泳,上肢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挣脱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