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地上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水鹊讲的也没错。
谢相旬挑眉,不敢置信,细胳膊细腿的,不会反而踹伤了自己才好。
“相旬哥哥你早点睡,我很快抄完,晚安。”他听对方发来的语音里说。
这么乖的,实在不像是会打架斗殴的坏孩子。但是谢相旬看对方的字迹,笔势游云惊龙,都说字如其人,他又不确定了。
相旬:“晚安。”
*
月上中天。
流水般清透的月光洒满寂静的别墅。大约是白天已经下过雨的缘故,夜空万里无云,风却很大,飒飒地穿过枝丫上的树叶,风声喑呜叱咤,杨桐树叶摇曳,光影缭乱映在厨房的窗上。
水鹊蹑手蹑脚,仿佛一只偷腥的猫。
冰箱……冰箱在哪里?
不敢惊动其他人,他借着月光,小心地摸索着,胃部因为不规律的饮食开始隐隐作痛。
深秋的晚上温度很低,水鹊却还穿着夏天的短款睡衣,裤子只及膝盖上方,风掠过,一股寒气从窗外袭来,跟膏药一样黏在裸露的小腿上。
膝盖猝不及防撞上厨房中央的岛台。
“嘶——”
水鹊下意识想往旁边避一避,慌忙地伸手试探,结果笨手笨脚地挂倒了水槽边上的侧拉篮。
咣当哐啷——!
“啪嗒。”木质的拐敲到地上,身形高大的男人打开灯,面无表情,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罪魁祸首抱头蹲在地上,周围的地砖上横七竖八地掉满各种盒装罐装的调味料。
好一道菜。
水鹊一见是他,站起来拍拍衣服,不服气地嘟嘟囔囔:“你干嘛不早点开灯?害得我拉倒了拉篮……”
?是谁不开灯?
宋秦盯着倒打一耙的水鹊,视线落在那磕红的膝盖上。
小腿纤细,没多少肉,膝盖上倒还堆着一些,也因此磕磕碰碰后格外严重起来。
他的唇微动,还是没说话,只是上前蹲下收拾起地板的残局。
水鹊自下午之后单方面认为两人之间是在冷战,他也闭上嘴,刚刚是意外,再继续主动开口说话他就输了。
默不作声地把地面收拾干净,水鹊拉开冰箱,嗖嗖的冷气扑过来他直打了个寒战,冰箱没什么菜,也没有用食品保鲜膜塑封起来的剩菜,干净整洁,角落里还盛了一盒子咖啡渣吸收异味。
“家里的剩菜不过夜,不健康,吴姨傍晚就带走处理了。新鲜的菜会有人每天早上负责采购送过来。”宋秦就和天龙人给刚进城的小土包子解释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水鹊的错觉,还是宋秦半夜起来没戴眼镜的缘故,他仍旧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却不再锐利,落在水鹊身上温和了许多。
虽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但是父亲将弟弟交付给自己教养,宋秦就得负起责任来,起码不能养死了。
他不理解年轻人怄气竟然不吃晚饭,全然不将自己的身体健康当回事,简直跟小孩子一样。
宋秦看着水鹊捂住胃部,拧起眉梢,“知道饿了?”
他这话说的高高在上。水鹊坚守人设,绝不服软,“不关你的事。”
他准备狠狠地与宋秦撞肩而过,然后再潇洒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结果忽略了两人的身高差距,他一撞撞到了宋秦的胸膛上,对手不动如山,自己倒还打了个趔趄。
宋秦扯住水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