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卿依言松开桎梏,然而下一瞬,柳柒用膝盖踢中他的胯骨,云时卿突然受力,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倒在一侧。
柳柒就势起身,抬腿坐了上去,两手摁住他的双肩,冷声威胁道:“胆敢动一下我就废了你。”
云时卿双手枕于脑后,神态甚是悠闲:“柒郎想怎么玩?”
柳柒没有回答,修长的手指兀自从玄色的前襟徐徐滑过,至腰封处停止。
佩玉是王公贵族的习惯,云时卿也不例外,他腰间有一枚雕着兰花纹路的和田美玉,通体莹润,触手升温,为上上之品。
柳柒摘下那枚玉放在一旁,而后解开束带抽走腰封,玄色的锦袍顿时松散开来。
云时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狎昵一笑:“柒郎想在上面?”
柳柒依然不语,长指轻轻剥开那几层锦袍,被绫罗绸缎裹束的肌肉立时展露出来,在他掌心之下迅速膨起。
云时卿的腹部、前胸以及锁骨处都分布着几道伤疤,是昔年在皇城司大牢里留下来的。
这些伤疤纵横交错深浅不一,落在麦色的肌肤上极其狰狞。
柳柒神色平静,睫羽却在轻轻颤动,他微微抬眼,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眸子。
欲念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柳柒收回视线,双手撑在床沿准备起身离去,却被云时卿扣住了腕骨。
“觉得愧疚不敢面对我,所以就想着逃避,是吗?”云时卿强势地把他拉了回来,一并脱掉所有衣袍,将身上的伤疤尽数展现出来,“这些疤都是为你而留,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柳柒腕骨被他紧握在手里,吃痛时便忍不住皱紧了眉,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反应。
云时卿抬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柒郎为何不说话?”
柳柒道:“还要做吗?”
云时卿眸光翕动,眉心似腾起了一簇怒火:“大人此为何意,是补偿还是怜悯?”
柳柒默然不语。
云时卿本想一走了之,可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甚是恼怒,当即打开床内侧的暗屉,取出一盒幽香馥郁的脂膏,并将柳柒推了回去。
柳柒侧卧在床,一股凉意倏地侵袭入内,他咬紧牙关没有出声,十指却情不自禁地揪紧了被角,指节泛白,微微颤抖。
那冰凉的脂膏很快便化为潺潺热意,寂静的寝室内逐渐有水聲漾开,泠然入耳。
寝衣被凌乱地撩开了,白如暖玉的皮肤在灯影下泛着柔光,只需轻轻用些力气就能留下印痕。
云时卿松开握在那截韧腰上的手,果不其然留了几枚浅色的指印,与腰眼里的红梅胎记相得益彰。
万事俱备时,他掰过柳柒的肩让其平躺着,正要分开那双紧闭的膝盖,云时卿竟发现柳柒眼尾微红,双眸空洞地望向帐顶,毫无情-欲可言。
云时卿跪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衣襟松散的人,填满胸腔的怒意不知化为了何物,一下接一下地击叩击他的五脏六腑。
两人皆沉默在当下,只余两道呼吸声此起彼伏。
拔步床外的灯台上有两盏六角镂花琉璃灯,灯花轻轻跳跃,偶尔炸出两声哔剥的动静,尤其刺耳。
夜渐深,空气微凉,遍布在柳柒身上的绯色情氵朝早已退散。
热烈之后,一切又重归宁静。
良久,云时卿拉过锦被盖在柳柒身上,继而将衣物穿戴齐整,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