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郡吴中县县令长曹参。”周勃、陈平她舍不得,萧何也正当用,把曹参拉出来正好。
嬴政对这个曹参印象很模糊,只知道去年升任会稽郡郡守的萧何。
看他蹙着眉不语,徐希跟他介绍,“陛下,曹参与萧何一同接手的太湖万亩养殖区,他虽不如萧何统筹之能,胜在年轻。曾在泗水郡沛县任狱掾吏,做到典狱长,熟通秦律,对兵法谋略亦有涉猎。做过基层,治地强民不在话下,也更理解黔首们的状况。”
嬴政看她夸赞曹参,出声问,“周勃和陈平呢?”
徐希思躇着,“周勃更擅军事,我军事薄弱啊,不能没有他。陈平此人志高才大,善谋,我脑子不好使,也不能没有他。”
嬴政气笑,“你那一票女属官呢?”
“她们都是我的支柱,我不能没有她们。”徐希仰头望天。
嬴政睨着她眼神不善,“说来说去,你自己不想干,依旧还想空闲。”
“等陛下有了人使唤,臣就能和陛下一起空闲了啊。”徐希嘻嘻。
她还嘻嘻,嬴政牙根痒痒,“年纪轻轻就摆烂偷懒,年老时还了得。”
“年老就使唤小辈,不然他们多潇洒。”徐希一脸不服,两眼都瞪圆了。
嬴政望着她沉默。
“陛下,您的公子王女们,要不也使唤使唤?看他们闲着,我的心情就跟陛下看我闲着一样。”徐希回望着,又进言。
她一脸的撺掇,嬴政还真考虑起这个问题,只是参政的公子王女,除了被她下放到郡县的几个,其他都不具备递奏疏的政务能力。
能力本不足,还对政务不熟悉,到他跟前畏畏缩缩小心翼翼,不够他烦的。
扶苏倒是纯直敢谏,几年郡县小吏下来,也不十分迂腐了。只是人去军中历练,此时突然召回给他递奏疏,必引起不必要的猜疑纷乱。
“既然福卿对曹参大加赞赏,那便让他来试试。”
徐希有些遗憾的应声,“诺,臣就去安排。”
嬴政并未放过她,“你那脸色,遗憾什么?”
“不能使唤那几个小辈,臣遗憾。臣十五岁时已经入秦做了上卿,十六为少丞相,一日不敢闲。众公子王女们正值年少有为之际,却天天潇洒。臣淋过雨,所以想把他们的伞撕烂。”徐希幽声抱怨。
嬴政嘴角抽了抽,“你既喜爱放羊,那就多放几个吧。”
徐希两眼噌的一下锃亮,上前一把握住他,感动道,“陛下,您待臣简直太好了,臣要再给您卖命一百年!陛下您一定要走在臣的后头,这样臣终了,还能再收一份陛下的赏赐。臣还想让陛下给臣写碑文。”
嬴政拧着眉峰,目光不善,“碑文你就免了,要不随葬?”
徐希松开他,小声嘀咕,“臣又葬不到主墓里,陪葬墓是会被盗被挖的。”
“被盗被挖?”嬴政危险的眯起眼。
“对。”徐希肯定的点头
。
“朕看谁敢!”嬴政怒哼一声,霸气道。
徐希微笑。
嬴政总觉得她这个笑里藏着意味不明的意思,等她退下后,召见李斯,问起陵寝修筑之事。
李斯见他特意询问皇陵修筑之事,以为徐希又背后进言说他坏话。小心谨慎的回着话。
“再加二重机关防护。”嬴政直接下令。
李斯的只能应声,“诺。”
第二天他就发现徐希再给嬴政递奏疏时,带了嬴芝曼、嬴舒曼两位王女一起。
“她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扶持一个女帝王?”李斯惊疑。
隔一天递奏疏时,又换了公子将闾。
次天换了赢昆。
之后就见她把几个在咸阳的公子王女都拉了出来,排上了值,给陛下递奏疏。
腾惟立马劝李斯,“主家,此时该给扶苏公子去信提醒。”
李斯没犹豫,当即就密信一封命人送去给了扶苏。
信上未署名,只提醒扶苏咸阳的微妙变化,让他警惕。
但扶苏已于半月前收到徐希的信,还抱怨他身在军中,管教弟妹之事鞭长莫及,她准备把人带到陛下跟前,治一治她们。
见识过的徐希教出来的学生能力,又被荼毒数年,扶苏很难不对比。他再觉得弟妹们好,亦不如能臣良多。
“是我兄弟姊妹与父王相差甚远,让左丞相看不过眼,才借此出手的吧。”
蒙恬劝他,“你倒不必妄自菲薄,陛下对你寄予厚望,左丞相亦是。”
说着看了眼他身后的武显。
武显没有留在任上,而是跟随了扶苏,任务是保护扶苏安全。不过蒙恬看武显这人,虽沉默寡言,但开口犀利,是个谋士。
“是我不够好,让她失望,所以她就没把我当成同等追求的男子看待。”扶苏微叹。
武显默默开口,“公子恋爱脑了,老师给公子来信时,你就该有政治警觉了。咸阳确实发生了变化。”
扶苏回头,对上他有些无奈的神色,“武显,若非你和曾康总是老师老师的唤她,我亦不会踟蹰数年,没有早早表现。”
武显:“......”
蒙恬看他无语,嘴角也是抽了抽,“扶苏,你不该派人去咸阳探一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