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跑掉,被徐希撒了一把石灰迷住眼睛,管猗和两个侠士,加上墨夙迅速出手,给抓住绑了。
徐希看他们一伙人还不服,从管猗的眼神中确认,还是见过血的,她也不客气,从马车地板抽出一块沉甸甸的铁板,拿到不服的几个劫匪跟前,“来,踢!”
几人看看她,扭过头去,还怒哼一声。
徐希一脚踢在膝盖上,“我让你们踢,听见没有?谁不踢的,剔了膝盖骨。”
“今日弟兄们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想羞辱我等,恕不奉陪!”一个高壮的怒哼。
砰————
噗通一声倒地,噤声了。
徐希拿着砖头,指着下一个,“踢不踢?”
“不就是想警告我们踢到铁板了,还让我们踢给你看,你等着!”一个瘦高的起身,怒阴着脸,一脚踢在铁板上。
咔嚓......骨折的声音响起。
“啊...”一声惨叫出声,他立马咬牙忍住,忍的脸色涨青。
徐咨,徐该一行睁大眼看戏,还没见过这么刺激这么好玩的。
“踢到铁板疼不疼?”徐希问话,手下的铁板也顺势呼了过去。
旁边不服的劫匪挨了一铁板,脸色僵硬,“......疼!”
其他人看这情况,也纷纷求饶,“求求女公子,饶了我们吧!我们是没吃的了,不得已才当劫匪的!我们以前也是良民!是好人!”
徐希出手,砖头甩出去,噗通又应声倒下一个,她小脸冷沉,“还没到这一步,给老子按顺序来!”
劫匪抢了那么多人,还没碰上这号的变态,有的人撑不住,眼眶都红了。
徐希让他们踢了一遍铁板,接着问,“踢到铁板,疼吗?”
劫匪们齐齐点头,“疼。”
“还敢踢铁板吗?”徐希微笑询问。
劫匪们又齐齐摇头,“不...不敢了。”
“踏马的不敢踢铁板就敢踢我?老子长了一个好欺负的脸吗!?我比铁板好欺负吗?”徐希瞬间暴怒,连踹好几脚。
卫程,张苍,连墨夙都惊呆了,张着嘴,一脸的没见过世面。
管猗给俩帮忙的弟兄个眼神,表示这是正常操作。
徐咨几个觉得徐希做什么都对,虽然有那么点不淑女,但她生来就不是做淑女的啊。
徐英两眼放光,跑上来拉着徐希,“姐姐,我也要跟你学!”
“后继有人!”徐希摸着堂弟的脑袋,满意的赞叹。
一帮劫匪被捆着送进郡邑府衙,徐长直接给关进了牢狱。
卫程,张苍默契的过来找徐长,劝他多多劝诫徐希,让她多学剑,打架不要使砖头,作为小圣童,实在不雅观。
徐长有些疑惑,“我家希,学的就是剑法啊?她使剑很厉害,每日都练。”
卫程、张苍:“......”
“她出门都不佩剑,小圣童若是没有趁手的,我可以为小圣童寻一把好剑。”卫程道。
“她倒有一把木剑,使的很顺手。”徐长也意识到,没有佩剑不行,小孙女也十岁了,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佩剑了。
卫程看他也动了心思,又劝了一番。墨夙就会打制兵器,可以让墨夙给她打制一把她喜欢的好剑。
小孙女再回谷中学习,后面可能要跟着游学,徐长跟着一块回村,到家里扒开地面,掘土挖了半天,挖出来个坛子。
从坛子里面摸出一块黑漆漆的石块给徐希。
“这是啥?”徐希以为自己家还有什么传了多少代的宝贝,就一块黑矿石?
徐长却笑的高深莫测,“这块可不是普通的石块,是你出生那日,从天降落的天外陨铁。祖父藏了这许多年,如今拿出来,你用这天外陨铁打制一把趁手的佩剑来防身。想必也能让你如有神助,难有败绩。”
徐希惊呆了,陨石?她出生当天砸落在家里的?幸好她命大啊!这要砸在了产房,她当场就玩完了。
徐长封了土踩平,出去洗手。
徐希盘腿坐在炕上把式这块陨石,整体长椭圆,黑漆漆的,坑洼不平,像熄火的月球一样。想到什么,她凝目,盯着陨石。这不会是她的延时金手指吧?
她果断从胳膊上的痘痘里挤出一滴血蹭上去。
血一接触陨石,就肉眼可见渗了进去,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顺着她的左手没入手心,一个奇怪的法阵符号闪了闪光,消失在她左手心。
徐希张大了嘴,心里迸发出无边的快乐。她也是有金手指的人了!要点粮种,要点医书不过分吧?最好来点长寿丹药!
绝世武器,给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安排上!
长生不老药,给我那身高一米九八,统一六国,南平百越,北击匈奴,修建长城,书同文,车同轨,
统一度量衡,建立皇帝制度的老祖宗安排上!
徐长洗完手进来,见她抱着陨铁一脸幻想的傻笑,失笑的摇了摇头,“希,这陨铁虽然不凡,还没打成武器,你找个放心的铸剑师傅给你打出来再乐,说不定不能用,只能当做石头传家呢。”
徐希回神,已经看到面前的一块面板,灰蓝的半透明色调,上面一排大字:王佐系统已绑定,启动......59%、60%、62%......
然后就停在了99%,再也不动了。
徐希掀桌,系统的名字她很满意,王佐系统,这是辅佐君王的啊,但为什么卡在了这?因为她还没有和秦始皇汇合?
她心里压根没有别人,完全没想过,只有秦始皇。
跳下火榻,拍了拍手,“我让管猗和墨夙给我看看,怎么下手。”
把陨铁拿回草庐,她又挤了一滴血,已经没有半点反应了,好像就是一块普通陨铁,送了个系统过来,还延迟了那么多年。
不过能到位,徐希就不怪它了,等她和政哥汇合,正式启用,珠联璧合,嘎嘎乱杀!
管猗没想到她还有块天外陨铁,“用这个铸剑?”
“能不能行?”徐希不是铸剑师,不过理论上来说,陨铁中有各种其他元素,要铸剑是没问题的。
管猗点头,但瞥了眼墨夙,不解他怎么也在这,什么时候他这么受阿希信任?
墨夙虽然有些诧异,不过面无表情,观摩着陨铁,掏出随身小锤敲敲敲,“能打,和其他铜铁一起混合,能让剑的韧性更好,更加锋利。”
“我想要百炼成钢的,钢铁和陨铁混合。”徐希提出要求。
墨夙想了想点头,“可。”
“行,那你拿走先试试。”徐希信任的把东西交给他。
墨夙看了眼,没说话,沉默的点头,带着陨铁就走了。
工坊旁边就是之前试用的小窑,一直没拆,徐希心血来潮会在里面烧陶,烧些低温瓷器,现在批给墨夙使用。
“陨铁珍贵,他要拿着东西跑了呢?”管猗有些不解,徐希怎么一时间对墨夙的信任那么高,他有些心里不舒服,他要被外人比下去了。
徐希龇了龇牙,凶恶道,“告到他老巢!让秦王活埋了他全家!”
管猗嘴角一抽,朝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徐希一边写未完的课业,一边美美等着她的剑。
墨夙就住在小窑了,研究试炼了十几天,来找徐希,“可以加铁,千锤百炼后,铸成剑,还能剩下一些,可以留作传家。”
徐希想了想,点头,“行。你帮我铸的漂亮点,就用北斗星宿纹样,再在剑上给我刻上字。”
她是女郎,墨夙自然把剑给她往好看上铸造,“刻什么字?”
“真理!”徐希气势昂扬。
一旁的管禾立马想到她打架后的言论,说她向来以理服人......
墨夙显然也想到了,沉默了片刻
,“可。”
“彩!”徐希学着秦话,高兴的夸了句。
墨夙扭头回了小窑,日夜兼程给她铸剑。
剑铸了一个多月,终于完成了,对徐希来说有点长,再大几岁用起来正好,剑身整体银灰色,金色的北斗星宿纹闪着点点光芒,剑锋凌厉,吹毛可破,剑身靠近剑柄的位置,刻着‘真理’二字。
徐希拿到剑,一下子就被它迷住了,“这是谁的剑啊?这是我的剑!美!”
墨夙看她满意,把剩余的一块陨铁交还给她,回自己屋里倒头就睡。
徐希也回到自己屋,陨铁收起来,拿着剑越看越喜欢,全身上下找痘痘,没找到,拿针给自己戳了一下,挤出一滴血,滴在剑上。
剑毫无反应。
徐希嘴角抽了抽,唾弃了自己一番,又给自己找补,“仪式感!从此拥有了我的血,就是我的剑了!”
把剑擦拭干净,拿着出去就舞了新练成的剑招。
往日在这一招上总是卡住,今日可能得了好剑心情大爽,竟然一次练成。
“好剑!好剑!真乃好剑也!”
剑柄铸好,她背上真理剑,带上两大车作业,和一些特产赶去找师父。
卫程送她们一行人离开,不满的嘟囔,“为什么张苍和墨夙也都去了?我得留家里?”
侯廉两手抱臂,“我不还留在家里吗?”
提到这个,卫程更气,他不出去做生意,竟然被徐希留在村里给人讲学,那不教坏了学子吗!?
侯廉也是学着儒家学问长大的,讲学对他来说,有何难度?况且他还有一个好口才。
春秋战国时期的名家名士,哪一个没有一张好嘴?哪一个不会推销自己?诸子百家,喷倒别人,传扬自家学说是大部分名士的人生目标。
学子们在学堂里学了三年,字已经识了不少,律法也学了不少,正适合学口才,学忽悠,防坑骗的时候。
侯廉这种善于忽悠坑骗人的,不拉过来讲学就浪费了。
至于张苍,他被徐希的算术打击,也对天文历法很感兴趣,早就想去谷中见识见识。
墨夙没说什么,默默收拾行李跟上了车,徐希看了眼,也没拦着。
到了谷中,第一次来的张苍和墨夙都震惊了。
楼高的大型浑象仪屹立在谷中,旁边还有天地日月模型的天球仪,浑天仪。
张苍和墨夙都围上去观摩。
徐希看了看,去拜见师父,把作业交了。
渚道子已经不在谷中,领着徒弟往南方观测星宿天象去了,还有一批人跟随他一块。谷中清净了好一段时日,徐希一来,后来的不知道徐希,先来的和一些弟子们都欢喜起来,乐子回来啦!谷中又热闹了!
“小阿希不在,谷中还真清净的过分,现在人回来了,终于又热闹了。”
徐希把给师兄们的特产礼物送上,一人一个低温瓷的茶杯,“被人盼着回来的感觉真好,我决定给这个
礼物换个名字,不叫杯具了,叫茶具。”
师兄们:“......”
她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气人!
老祖抬了抬眼,“三天都亲香不了。”
其他人一致赞同,只有徐希表示抗议,“我还是带了些好东西的。”
然后每人一个算盘。还美其名曰:“送算盘,视为送财。算盘一响,黄金万两。招财进宝,你们可要?”
众人犹豫了片刻,观摩着算盘,又琢磨她这话,话是好话,没有坑,这才欣然收下。毕竟谁会嫌自家钱多。
礼物收了,徐希开始亮出真面目,“我发现这算盘虽然比竹筹好用那么点,但和算筹还是有很多不同,越算不同的数,发现的不同越多,算筹那一套规则口诀,用在算盘上,速度没那么快,各位师兄,学长们,你们就钻研一下,寻一个新的算法规律吧?”
重驳作为年长弟子中最杠的一个,当即杠了回去,“你自己的课业写完了吗?”
“就是因为写完了呀。”徐希开心道。
重驳连自己孙子都不打,但真的很想打她。
其他人也明白过来,这是来给他们留课业,使唤他们来了,想到了上次被送的砖头,当即就有人行动,“我们先看看你的课业如何。”
“是极!”
她的课业有两大车,她有钱了,让村里人给她砍竹子做简牍做了很多很多,她想起来就写,不仅写了正面,还写了反面,指望师父一个人看,得好几天,有帮忙的了。
看这伙人仔细给她审批作业,努力找毛病挑刺的架势,徐希扬起下巴,笑意不止。
老祖看小徒儿嘚瑟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她的课业。
虽然有人帮忙,但老祖还是把小徒儿的课业全部过了一边,加上重驳他们提出的一堆问题,等着徐希学习改正。
但徐希也没让他们好过,把张苍推出来,跟他们玩算盘。
也没叫墨夙闲着,“你看看这个模型,怎么让它自己动起来。”
墨夙不敢小瞧她,想了想答道,“可以用牛或驴来拉......天地间自己会动的,有风,有水,需要推力。”
徐希收回眼刀,望着他笑道,“那你就想想,怎么用风做推力,或者用水做推力?风每个月都在刮,水每天都在流,不用多浪费。总用牛和驴,哪来那么多呢?它们还要吃东西。”
她是一毛不拔,连牛和驴的草料都不想喂,用不要钱的风力和水力。墨夙沉默了半晌,“我会改。”
徐希够不着他一米八的大个头,只能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要是能做出来自己舀水往田地里浇水的,自己推磨碾磨麦粉菽粉的,你就成真正的墨者了!”
“嗯。”这话墨夙认同,他现在还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墨者,弹簧那么个小东西,都是她一个小儿想出来的,他算什么墨者。
把他们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徐希老实的找师父学习她落下的课程。
老祖拍着小徒儿的脑袋,感叹说,“你一回来,当真是鸡飞狗跳。”
“那杀只鸡,餔食来吃蜜汁童子鸡行吗?”徐希笑嘿嘿的坐在他身旁。
老祖无奈宠溺的笑道,“好,给你留鸡翅鸡胗。”
徐希蹬蹬瞪跑出去喊话杀鸡。
大良有些感动,小圣童回谷了,连庖厨都热闹了,怜惜她守孝吃不得肉,他父亲会给肉吃也不会大模大样,最多隔些天吃一点打牙祭。把徐希往日爱吃的肉类食物,挨个做来。
一天吃三顿,晚上还有小烧烤。
“啧,刚瘦成细条模样,又吃上了,真不怕吃成胖豚肥彘,被人给卖了啊?”
一声不合时宜的话音在背后响起。
徐希啃着肉串回头,睁大了眼,“维风?韩国已经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