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凉摸了摸自己手上幻化的手链,咬牙道:“没什么。”
她努力了半晌,发现自己没办法再将刚刚的话原话复述了,而且越发努力,她发觉自己遗忘的越多。
宋温凉知道那并不是自己在遗忘它们,而是她遇到了和叶祖师一样的困境。
她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转移了话题。
“那白道友他没来寻你,又去了什么地方呢?云大小姐是真的死了吗?”
辜无眠道:“白无咎不是小孩子了,他心里有数。”
说完看了看眼前的人,又道:“如果你我遭遇危险,你一定不要再来救我了,更不要为我挡剑,你听见了吗?宋温凉。”
宋温凉望进他一双深邃的眸子中,抿了抿唇,道:“为什么不能救,你不希望我救你吗?”
辜无眠没说自己不希望这种假话,只是道:“如果你也死了,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已经预感白无咎失去消息的不妙之处。
显然,白无咎说喜欢云有瑜,并不是虚言,甚至有可能比之他对于宋温凉的感情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下将乱的气氛很快也蔓延到了山间的小村庄处。
宋温凉出去还东西的时候,遇到了来投奔刘嫂子家的亲戚。女子是刘嫂子的妹妹,大约不过芳华,带着自己刚一岁的儿子,跋山涉水地来到了这里。
一见面就哭了起来,道:“阿姐!你不知,现在魔气四溢,纲常伦理都不管了!”
刘嫂子连忙上前将人扶住道:“怎么会这样,监仙阁和仙长们不是都在管吗?”
女子道:“不管还好!这都是他们管出来的孽啊!”
说罢,抱着自己孩子伏在刘嫂子身上呜呜哭了起来。
宋温凉在一旁紧抿了唇。
待到女子终于冷静下来,从她口中才断断续续吐露了实情。
原来,女子的丈夫入了魔,原本她那丈夫平日里就爱打两局牌或是赌两手,家里劝过却也都没有办法。
直到不久前女子的公婆因病亡故,一夜间,丈夫仿佛变了个人。也不打骂她了,也不赌了,兢兢业业经营起了家中的产业来。
“可谁知那监仙阁的仙人们突然找上了门,测出了我夫君原是入了魔!都说入魔之人是罪大恶极,可我夫君平日里连只鸡都没杀过如何就罪大恶极了!”
“阿姐!”女子凄凉道,“你不知,那监仙阁的人说只要他恢复从前的样子,不多时就可摆脱那什么劳什子魔气的操纵。可一个好人偏偏你让他去学坏!这是世间什么样的道理啊!呜呜呜……”
“阿姐!他……他就让那一群人活活逼死了!”
宋温凉闻言怒道:“岂有此理!”
她的愤怒太真实,声音也太坚定,把在场的众人震了一震,就连女子的哭声也滞了滞。
一时间屋内没了声音。
宋温凉回过神,一双大眼睛同周围人对视了片刻。
有人道:“对对对!还是宋娘子读过书会说话,可不是岂有此理吗?!”
女子这才又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
宋温凉又待了一会儿,拿着东西出了门,刚站到门外,她顿时寒毛先竖了起来,手里捏了法决转头找到了那令她惊惧的人。
监仙阁的副阁主?!
他怎么会来这里?!
比宋温凉的直觉反应还快的人是世间少有的,而现在出现了一位。
“我并无恶意,乃是来寻辜无眠的。不知他可是与你在一处?”刀观快速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