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无眠兀自把自己气出火来了。
宋温凉却抱着他左闻闻右嗅嗅,一边嗅一边抬头瞅附近。
“附近没人呀狗尾巴草前辈。”
她小声地说着,仿佛做贼一样。
辜无眠冷着脸不说话,事实上他一说话恐怕就要原地成为一只修真界的暴龙了。
宋温凉面上露出迟疑,不过很快下定了决心,抱着人往后挤。
她用的力气大,辜无眠一时没防备,被迫退了一步,脚还被她绊到,后脑勺磕到了墙上。
碎石零零散散往下落,示意着自己的飞来横祸。
辜无眠:“……”
哈!怎么?现在这小绿茶是一点也不伪装了是吗?!就吃定他不会抛下她离开了?!
辜无眠要气死了。
颓废地倚靠在白石墙上。
心里想:爱咋咋地吧,他去死行了吧!
谁让他遇见个没良心的坏东西!
这个越来越放肆的坏东西‘家暴’他还不说,还嫌他高,正在扒拉着他的肩膀要往上窜。
“前辈,你低低头。”
辜无眠被她气笑了。
宋温凉踮着脚努力把人拉弯了腰,扒在他的耳朵旁,发愁道:“前辈,你的脑袋把人家的墙磕出缝来了。”
辜无眠:行,现在开始嫌他脑袋硬了是吗?
他脑袋还不如墙重要!
正当辜无眠决心要发飙时——
扒拉在他耳朵的气息下移、右移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贴到了他的眉眼间。
唇湿润又温软。
有人吻了他。
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
砰,砰,砰。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猝不及防地炸开了。
此刻辜无眠再没有半分精力,去探寻体内钟情丹的踪迹。他僵着身子,溺毙在了自己的心跳声中。
宋温凉亲完其实想舔一舔,但她最终只是舔了舔自己的唇。
那张温软的唇,立即像度了一层光亮的油膜。
他移不开眼,觉得喉咙又干又渴。
宋温凉的目光却被辜无眠耳朵上的一抹红色吸引,她知道这是辜无眠的法器。
这法器会自己变换形态,有时是手上的银链子,有时是腰间的坠子,有时是舌尖唇珠,有时是头上发带,现在变成了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红彤彤的宝石耳钉。
宋温凉待在他怀里看了许久,好奇且跃跃欲试。
辜无眠也盯着她的唇看了许久,口干舌燥。
“喂,我——”/“狗尾巴草前辈,我能摸摸你的法器吗?”
两个人的声音一同响起,辜无眠被迫终止了自己的话语。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眼睛仍旧一眨也不眨,道:“能。”
怎么不能?
现下就算宋温凉要辜无眠去死,他都
可以考虑考虑。
纤细的手指尖在他话音落地的下一秒,就迫不及待地捏到了那亮晶晶的红色宝石上,也捏到了他的耳垂。
辜无眠弯着腰,任由她摆弄,再也看不出一丁点生气的痕迹。
他的手扣到了她的腰间,顿了顿,有些难耐地再度弯了弯腰,自暴自弃般把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轻点,这是耳朵不是玩具。”
“哦。”
暗巷里无人,风吹枝头摇晃。
辜无眠问:“我有更喜欢你一点了吗?”
宋温凉道:“有的前辈,有好多。”
辜无眠静静地等了等,无声嗤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去轻嗅鼻尖好闻的香气。
心里有怨,暗自谴责。
——撒谎精。
宋温凉摸了一通耳钉,兴趣很快淡了下去,目光撇到了墙上探出头的梨树上,怔了怔,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顿时,她整个人都蔫了。
辜无眠正在放空大脑,不然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丧良心的事情来,虽然他平日里也不讲良心。
但他不做,不代表怀中人不做。
宋温凉觉得,这个拥抱太虚了,她想要没有一丝空隙的拥抱。辜无眠显然比谢倦好说话,也更纵容她,甚至纵容地她有些放肆了。
她招呼也不打,想往前挤,就往前挤。
半点没有考虑——为什么辜无眠已经许久未说话了。
宋温凉人矮,但一旦用起力气来着实不小。
辜无眠刷地又被她强行挤靠在了墙上,从鼻尖里发出措不及防、没来得及遮掩的闷哼。他这次跳都没地方跳了,那双平日里总用一半眼珠看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春日衣薄,什么都没办法遮掩。
宋温凉靠在他怀里起先没察觉,摇头蹭了蹭,又嗅了嗅,脑袋趴到他肩膀下的位置,待了片刻。
也只是片刻,她便察觉到有东西在二人间凸显。
她茫然抬头,与红着眼尾的辜无眠对上了眼。
辜无眠:“……”
这不能怪他吧?他可什么都没干,日常礼貌一下而已。
辜无眠屏住了呼吸,无辜地跟她对视着。
宋温凉很快从茫然到惊愕,一张脸上的变化全被辜无眠收入眼中。
他先是为此松了口气——看起来他不用再纠结,她到底知不知道钟情丹效用发挥会怎么样了。后又提起了气,等着她发飙或惊慌逃走。
辜无眠心想:这种情况立刻跪下来,会不会让她觉得他太过粑耳朵?
但宋温凉惊愕过后,面上闪过一丝了然,皱了皱鼻子,平淡且忧愁地趴回了他的胸膛上。
辜无眠:?
这下轮到他惊愕了。
宋温凉的表现实在太过平静,平静到辜无眠开始怀疑自己的‘分量’。
他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安然中崩溃。
暗巷中静谧到有点寂静了。()
过了片刻,辜无眠清了清嗓子,哑声道:“喂,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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