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送来这坛子酒精,虽然浓度和纯度,不能百分百达到现代工业的要求,但是在狄明的细心和严谨下,也几乎有九成九的精度了。
只要能正确的进行清创消毒操作,酒精是可以有效降低感染的风险的。
听到张医官的话,云将军当即朗笑出声,大步朝外走去,一把掀开帐帘,道:“走!咱们去亲眼看看!”
他们谁没受过伤?不少人都试过伤口流脓,剜去血肉,二次三次上药的痛楚和折磨,更有甚者还用烧红的烙铁烙过伤口。
若非身体素质强横,怕是命早就丢了。
云安皓当初就受过此般苦楚,最后还是元气大伤,才不得不回京休养,即使此刻过去这么久,回忆起来都觉得身体发寒。
当亲眼看到伤兵和这药水的效果,他情绪翻涌到牙齿都在颤抖。
一相熟的武将用手肘撞了撞他:“听说你不太高兴你女儿喜欢狄家小子,要不给我闺女介绍介绍?我很乐意有这个亲家!”
“滚蛋!”云安皓表情一变。
他原本是很喜欢狄昭的,可以说如自家子侄般对待,无论是当初亲自教导骑射,武艺,还是这两年还特意弄了草原上的牛羊送回去。
但自打家中传来书信,说自家宝贝女儿竟然在追狄昭那小子,他一下就不得劲了。
看狄昭忽然哪哪都不顺眼!
那臭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让他家翎姐儿主动追求?
出了伤兵营,周围几个听了一耳朵的武将都纷纷过来打趣:“云参将原来不满意?那不如给我家介绍介绍?”
“颖悟侯这一家子,当真是军备奇才!这
些年给我们添置多少东西了?我家乐意和狄家当亲家,云参将你要是不喜就说,我这就给家里去信,让家里去狄家提亲,可不能说我老熊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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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满堂哄笑,一片起哄声。
***
酒精从生产到投入使用,这个进展十分迅速。
不仅是景泰帝的决心,更是所有渴望收复失地的大雍人的众志成城。
狄先裕感觉,这几乎是他记忆中,进度最快的一件事了。
但由此引发了一个让他非常头疼的后续——原本被那本“坑爹记”牵扯到狄昭昭身上的目光,因为狄明的异军突起,现在关注度又回到他身上了!!
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共同的认知:狄先裕这厮完全就是在甩锅啊!!
根子分明在他身上,他竟然全部推给儿子,甚至还有脸写书来坑孩子。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朝中许多看过那本《状元儿时二三事》的官员,都不禁感慨。
更深的影响随之而来。
狄先裕这些年,其实有意无意发出了许多回旋镖,有些被狄昭昭接住了,还有不少则是落空了。
有了这次“送狄明瓶瓶罐罐,结果依照瓶瓶罐罐的名字做出如此奇效伤药”的前例,尤其是许多人其实都知道、见过、甚至还试用过这些“瓶瓶罐罐”,但都只觉得并无出奇之处。
那种“我丢掉的鱼目竟然是价值连城的明珠”的落差感,让人捶胸顿足的同时,也激得不少人把狄先裕从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夸下的海口……全都一一翻出来。
想找找看还有没有可以挖掘的地方,想看看还有没有未知的惊喜藏在里面。
那些被翻出来的东西,虽不至于说被奉若先贤,变成金科玉律一样的存在,但众人对其的重视程度,也绝对令人咋舌了。
咸鱼:!!!
听到庞大人说的这些,看到他那张因为格物学堂顺利准备招生开学的笑脸,狄先裕可算明白什么叫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了,这笑容就是从他脸上,转移到对面姓庞的老头脸上了!
庞大人:“没想到你还藏着这样的好点子,早知道如此,我便早早派人来与你诉苦了。”
咸鱼:!
他没有!!
什么叫藏着这样的好点子??他没有藏!!
庞大人:“那些瓶瓶罐罐,竟然能做出这等好伤药,我现在都忍不住觉得,你之前说的那个马驴生骡的杂种款水稻了,会不会真有这种可能了。”
咸鱼:??
合着你之前没信?
不对!!不信才是对的啊!!他又不是农学专业的,被迫胡扯一通而已!!难不成现在真信了?天呐!!
庞大人:“说起来,皇
() 上还吩咐了,要把你提过的、做过的一些东西整理成书,然后放到格物学堂里当作一门扩宽视野、激发灵感的课程。老夫觉得有理,已经派人在编撰了,不知颖悟侯日常可有对自己的灵感做记录?若能参详一番就再好不过了。”
咸鱼:???
狄先裕眼前一黑。
等到庞大人离去了,他猛地随手拿起一本话本往脸上一盖,悲呼:“天啊——”
不愿面对现实!
脸盖着书的咸鱼心痛地往床上一倒,大叫:“啊——”又有种黑历史竟被整理记录的社死感觉,忍不住脚趾抓地嚎叫,“呜呜呜~~~”
这动静实在明显,把刚刚巡完铺子回家的顾筠给招来了。
“夫君这是怎么了?”顾筠走过来,两根手指拎起盖在咸鱼脸上的话本。
狄先裕顺势像是大狗熊一样一把抱住媳妇,可怜呜咽:“我以为最多就是跟之前被昭哥儿坑一样,折腾一阵就完了。”
他悲愤控诉:“竟然编书了!!他们竟然编书了!!”
顾筠轻声问:“比如说雷霆弹?”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是促使景泰帝下定决心的第一大因素,如今也成了许多人想要收复失地之辈心心念念,听说“瓶瓶罐罐”事件后,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东西。
自然在编书里占据了一等一的位置。
狄先裕刷的一下抬头看她,悲伤成河:“我都是瞎扯淡,可别真信啊啊啊!”
顾筠似乎都不敢相信:“雷霆弹竟然是假的吗?我感觉不像啊。”
她回忆着说:“听着觉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我记得那时你不是言之凿凿,挺有信心的吗?连皇上都被你说服了。”
给自己挖坑,且给自己哼哧哼哧填土的狄先裕:“……”
狄先裕泪眼汪汪,仰头悲呼:“我已经没有清白可言了!”
呜呜呜他再也不是一条清白的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