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又闹的哪一出啊?
对方是大公会来的好人,应该和苏濯蛾没什么关系才对,不然之前他差点人没了这人也不能一点忙都不帮。
但这个反应又很怪……
他被影视剧本荼毒的思维骤然拐了个弯。
……该不会是什么前任之类的吧?
他顿了顿,试探地露出一个深情复杂的眼神。
殷流云没谈过恋爱,但演过不少深情男二,这种
眼神说来就能来。
度涅克看着对方露出熟悉的冷漠又蔑视的神情,攥紧了拳头。
“你可真是个人渣。苏濯蛾,我果然还是和你合不来。”他道。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但这回我确实没有那个打算。”他的怒火压下去了几分:“我现在只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至少他生前待你还算不薄。”
他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调整了措辞:“好吧,就算你并不喜欢他,可你至少不应该恨他。为什么要让他死了都不得安息?”
殷流云默默摆正了拐弯的想法。
他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对方和苏濯蛾一样,都曾经在那个首领的公会里待过,只是不同的是苏濯蛾因为本来的行事风格一直游离在公会之外。
“我不喜欢他吗?”殷流云下意识地回道,似笑非笑:“那就是吧。”
“有什么好问我的?恶人做坏事还要问缘由吗。”
他回道,话说完才惊觉他刚才居然真的以为他是苏濯蛾。
果然那些梦境还是有影响,他人都快被苏濯蛾腌入味了。
度涅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神情有些茫然,又有些不可置信。
“……是我的错。居然真的会对你这种人有什么幻想。”
他低低道:“苏濯蛾,我可真替他不值。”
“我也后悔认识你。”他轻声地自言自语,毫无留恋扭头就走。
牧师瓜都有些吃撑了,都快忘了他本身来这的目的了。
本来他是来杀苏濯蛾的,但是见面之后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况且现在人都散了,并不是个出手的好时机。
风波平息,除了地上还残留着的碎块叶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甚至很快就有零零散散的人走过,殷流云透过玻璃甚至看见里面的前台在擦拭着咖啡机。
这游戏里的活人抗压能力确实很强。
甚至馄饨摊的老板都回来了,诧异地发现他还在,远远地又躲开了。
为了不影响人家生意,殷流云识趣地离开了摊位,然而没走几步甚至还看到算命的了。
殷流云有些诧异,这样危险的地方居然还有算命先生,也不怕来个刺头问他你有没有算到你自己命中就有此一劫,然后给他刀了。
但是既然对方能在这种地方做生意,说不定算的也是真准。
殷流云这么想着,忽地看到算命先生对他笑了一下。
他有些迟疑,因为那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个瞎子,带着墨镜,摊位上也用毛笔写的牌子,很有老电影里的感觉。
既然是瞎子的话,又怎么可能看见他?
他觉得奇怪,然而越看对方越觉得熟悉。
是苏濯蛾认识的人吗,还是……
他忽地灵光一闪,认出来这人是谁了。
被苏濯蛾的记忆影响得太厉害,他连自己
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居然一时间都没认出来。
能做出这种离谱的事不是他爸还能是谁?
救命,怎么最近遇见的熟人那么多。
殷流云恍惚记起之前那个老婆婆诱饵说的,被算命的瞎子欺负,把摊位抢了的事。
……所以,对方说的是他爸?
殷流云眼前一黑,很想问他爸:你的商业帝国就是这么建起来的是吧?
弹幕显然也看到了,有些迟疑,毕竟他们对萧观南的印象还停留在之间列车上那副狠决阴冷的形象。
【我怎么感觉看到熟人了?】
【……不能吧?那是个瞎子啊?】
【虽然我知道你们指的是谁,但你们在想什么啊?殷子他爸和殷子不一样,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做出路边摆摊这种事情啊?】
【主要我还记着之前列车上的事,这个形象太和善了肯定不是】
殷流云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触发他爸之前的咒杀,硬着头皮就准备走,忽地被萧观南喊住了。
对方笑眯眯的,像是完全没有列车上的记忆:“哎,帅哥,不来算个命吗?有小礼品送的。”
殷流云歪了歪头,很难不吐槽:“你不是瞎子吗?怎么知道我的长相?”
“所以说我算的准啊。”萧观南笑道。
殷流云挑了一下眉,说道:“你看我现在这个状态,是有闲心算命的样子吗?”
毕竟他现在狼狈得很,身上都是腐蚀出来的伤,眼珠里都红了一片,真正意义上的‘红了眼睛’。
虽然这么说着,殷流云还是走过去了。
他也确实有想要确认的事情。
“喏,小礼品。”萧观南道,递给了他一包东西:“有钱人送的,很名贵的,一般人我都不愿意给。”
殷流云低头一看,是一包面膜。
那东西过于的眼熟了。
甚至还是他代言的、当初给他爸的那一款。
……所以这人那么大的公司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连所谓的小礼品都不自己出钱的吗?
醒来之后萧观南其实并没有多少列车上的记忆,后来他才知道是道具的问题。张臧倒是大惊小怪,震惊了很多天。
又说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说一同上车的那个叫殷流云的孩子格外恐怖,应该不是鹿闻笙他们说的怪物,但鹿闻笙和何川、钱和风那边却不这么认为,到最后也没个定论。
鹿闻笙和他关系好,最后没给外界透露太多列车上的事,只私下里和他说了一些。
他反正是不太信,贺楼令也不信,当时说的是:你确定说的是他这个天天摸鱼划水的人吗?
鹿闻笙那边也气笑了,让他们不信去问苏濯蛾,就那人被他揍得最惨,一见面五脏六腑都快给掏出来了,全程不到十五分钟,长老院那边甚至也知道这个事。
萧观南当时就否认了,这怎么可能呢?他一个法师又不是正面对抗选手,
这种操作打不出来。
但是他后面就有些不自信了。
这几天晚上他总是做梦,梦到一些列车上的事,断断续续的。
然而从他梦到和殷渊对峙之后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他老是梦见和殷渊以前的事情,有些甚至是进入游戏之前的事。
他猜测应该是他用了什么方法,用这种方式让他想起来。
只是他自己应该也是不想和殷渊吵起来的,分歧的原因他没梦见过,最多的就是进游戏之前的事。
他醒来一核对,才发现过去的记忆有多不合理,而在那个道具的修正之下他居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过他也没想到,原来他进游戏之前和殷渊是认识的。
梦境断断续续的,没有殷流云和他对峙的那段,因而他只以为和殷渊是什么同学关系。
这话说的也不太准确,严格来说,应该是他单方面有好感的同学,毕竟他的记忆里见到殷渊的时候那笑容就没怎么收起来过。
所以他来流浪者公会里其实也是在蹲殷渊,只是没想到那么巧碰见了黑镜对付苏濯蛾。
他本来并不知道那个老婆婆是黑镜的诱饵,只是觉得对方不太对,下意识地就动了点手脚,毕竟维护安全副本的稳定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虽然这个苏濯蛾看起来确实恶劣,他倒没有太过厌恶对方。
这个人身上的游戏留下的痕迹,也就是因果之类的,真的很乱,乱得他都算不清楚。
但是管他呢,嘴长在他身上,他说算得准就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