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从前吃不起糖的原因,江蕙喜欢吃甜的,煮的绵密软烂的绿豆沙里面被她放了好几勺白糖,喝起来清甜又解暑,现在天气热,喝这个最好不过了。
江蕙特意多煮了一些,除了她和陆旷两人的,打算还给齐敏思送一点,作为谢礼。
第二天一大早,齐敏思就过来了,她激动的很,还特意带了个本子,说要把过程记下来。
江蕙当然答应,她走到临时搭建的鸡圈里,把公鸡抓了出来,紧接着,就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鸡绑在了凳子上。
阉鸡听起来很复杂,但其实很简单,尤其对于江蕙这种经验丰富的人来说,就是手起刀落的事。
只要找准位置,把毛拔干净,刀子伸下去,豁开一个口子,再用她提前改装过的钩子往下面一钩,一个球形的东西就被带出来了。
江蕙再用医院买的碘酒往鸡伤口上一涂,带子解开:“好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齐敏思:??
“就好了?!”
“嗯,已经弄完了。”江蕙觉得这里真是先进,还有碘酒这么方便的东西,就这么一涂,都不用担心伤口感染,换做以前,她还要费不少心思配药才行。
齐敏思简直目瞪口呆。
她之前没想过江蕙会阉鸡,就连今天早上过来时,她都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在路上还把自己以前解刨鸡的知识回忆了一遍,想着要是江蕙临时掉链子,她就能帮上忙。
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结果呢?
别说帮忙了,她才刚眨了个眼的功夫,江蕙就把什么都搞好了。
甚至那只刚开了刀的鸡,现在已经开始活蹦乱跳的吃糠了,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此时震惊的人不仅仅是齐敏思,还有在一旁的陆旷。
昨天军队演练,今天上午放了半天假,陆旷本来打算去办公室把剩下的工作都处理完的,但一听江蕙今天要阉鸡,就留了下来。
虽然江蕙说起来特别胸有成竹,但陆旷还是觉得这事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就怕出什么意外。
但他又不想让江蕙知道自己留在家里是因为她的事,就借口说要丈量一下尺寸,过几天要叫人来盖房子。
手上用纸笔纪录着数据,但他的心思全放在走廊上,防止发生什么意外,他能马上过去帮忙。
陆旷一开始确实是抱着帮忙的心思,但看着看着,在不知不觉间,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挪动到了江蕙身上。
陆旷见过很多面的江蕙,在医院哭闹不止的她、仰头向他道谢的她、穿着军装带着笑容站在树下的她……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投入认真的模样。
她蹲坐在地上,眉头微蹙,一只手按在凳子上,另一只手里的手术刀不断的挥动着。因为太过专注,一缕黑发垂落在额前,随着呼吸不断的起伏着。
江蕙脸上的表情平静
,但手上的动作却十分利落,仿佛最优秀的指挥官一般,毫不拖泥带水。
她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公鸡翅膀扑腾的声音,以及齐敏思的惊叹声。
齐敏思问题很多,拉着江蕙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大堆,但江蕙一点都不觉得烦,一边洗手,一边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她声音很轻,但却特别清透,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这样的她看上去和往常很不一样。
但到底有什么不同,陆旷说不上来,就感觉……格外耀眼,好像在发光一般,令人挪不开眼。
“扑通扑通”
陆旷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回过神来,感觉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把手里的尺子一扔,拿着锄头快步走了出去。
“陆旷,你干什么去?”
“我去自留地,中午不要等我吃饭。”
“好!”江蕙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陆旷今天走路的速度特别快。
——
齐敏思从江蕙家离开时,都已经是中午了,其实阉鸡的速度很快,前后也不到二十分钟,之所以会待这么久,主要还是她问了特别多问题。
齐敏思没想到江蕙懂的那么多东西,她本来就是个对医术极其着迷的人,和江蕙聊起来,越聊越兴奋,等到意犹未尽停下时,都已经喝完了三大杯水。
江蕙留她一起吃饭,齐敏思倒是想,但她今天下午还有病人,只能紧赶慢赶的回去了。
刚到医院,她就给远在西北的齐旅长打了个电话,全方位无死角的把江蕙夸了个遍:“爸,你是不知道江蕙有多厉害,她不仅会医术,她厨艺还特别好,我跟你说……”
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问题的齐旅长,此时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能插嘴的地方,就这么不间歇的听自家女儿把江蕙来来回回的夸了又夸。
齐旅长都麻了:“这位江同志真有这么优秀?”
“那当然!你还不相信我?我看人最准了好吗?”
“那为什么还有那些流言传出来?”
齐敏思翻了个白眼:“你都知道是流言了,肯定是那些人闲得慌瞎说的,天天没事在背后编排别人。”
齐旅长想想还真是,陆旷这个人虽然实心眼,但是又不傻,要是江蕙真的很差的话,他也不会那么简单就跟她结婚了。
知道江蕙没什么问题,齐旅长就放心了,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就被齐敏思叫住了:“爸,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咱们军区计划建一个养殖场来着?”
西北军区这边人虽然多,但环境比较落后,很多东西都跟不上。
去年年底军队就开了个会,针对这边的设施改进,准备新建学校和养殖场。
学校需求比较迫切,今年年初就动工了,养殖场却因为筹备问题一直还没开始,知道的人也比较少。
齐敏思作为齐旅长的女儿,消息灵通,今天和江蕙交流时,就马上想到了这件事。
“你不是说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管理人员吗?我看江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