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时,女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身后的衣带绷直成刀片,如离弦之箭般向下方的街道扫去,扬起一片尘土。
突然,她的刻薄的表情松动了一下,“咦?”
灰尘散去后,本该在她的攻击下变得狼藉的街道没有受到半点变化,所有人都在惊声尖叫着逃跑,但一个流血的人也没有。
奇怪,刚刚是有人挡下了她的攻击吗?但是她没有感受到别人的气息啊?
只有炭治郎看见了,危险的衣带疾驰而过时,身旁一闪而逝的金色流光。
他猛地抬头,一眼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堕姬身后的钟离。
易容成花魁的先生漠然看着身前的女鬼,脸上并没有花魁常有的浓妆,仅凭借眼底一抹朱红就能艳压群芳。
一袭能融入夜色的黑袍,仿佛把所有光线都吸了进去。
堕姬抽动鼻尖,一缕幽香钻进鼻腔,随之而来的,还有身后传来的自言自语声。
“……花街里的上弦,似乎只有你。”
堕姬猝然转头,一张沉静如磐岩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
她派遣出去的衣带没能吃掉她的猎物。
“是你。”堕姬眯起眼睛,“……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是鬼杀队的人。”
钟离看着她,眼眸中带着些探究,没有回话。
这副古老又淡静的模样,倒真的像这两天传出来的那些名声,是尊活了的神像。
() 堕姬舔了舔嘴角,“你很漂亮嘛,还非常香。太让人有食欲了,有那个福气被我吃掉。”
她身后的衣带再次伸展而出,犹如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铺陈开来。
钟离微微蹙眉。
这应该就是堕姬,那么妓夫太郎在哪里?
神识已经覆盖了整片吉原,却没有发现第二个上弦的气息,是离开了吗?还是说……
钟离手腕一转,一柄岩枪骤然浮现。
堕姬忍不住笑,“什么啊,连日轮刀都没有,就算你能砍掉我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她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头已经掉在脚下踩着的屋顶上,神色懵然地滚了两圈。
堂堂上弦陆,就这样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头,我的头居然被砍下来了!好生气啊呜呜呜呜呜哥哥——”
听到那声“哥哥”,炭治郎愣了一下。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喂小子,这是什么情况?”
炭治郎呆愣地转头,发现是宇髓天元,“上弦陆有个哥哥……?”
“她不是上弦陆吧?”宇髓天元持有不同意见,“那么弱的鬼怎么可能是上弦。”
两个人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堕姬的耳朵里,堕姬的哭嚎声更加撕心裂肺。
炭治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孩子气的鬼,正有点不知所措,就觉得肩膀被拍了一下。
身上正在隐隐作痛的地方突然不再疼痛了。
炭治郎惊奇地转头,对上钟离温和的眼睛。
一圈金黄的光晕严密的将他和宇髓天元包裹起来,炭治郎伸手去碰,却直直地穿了过去。
“这是玉璋,可以保护你们。”气质温雅的先生说,“上弦陆的水平你们足以应对,我先去疏散群众,以免有人受伤。”
炭治郎精神一振,“是,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宇髓天元还是第一次见玉璋,也伸手摸了摸,“似乎是很神奇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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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东西不仅是神奇而已。
这道看起来只有薄薄一层的流转金光,能够挡下来自上弦陆兄妹的所有攻击。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舍弃一切防御,只需要专心致志地瞄准鬼的脖子进行攻击。
堕姬气得跺脚,泪水夺眶而出,“这到底是什么!怎么都打不破,不公平根本不公平!”
妓夫太郎用力抓挠着自己的脸,盯着近在咫尺的宇髓天元那张表情冷峻的脸,声音颤抖又嘶哑,“真想让你们皮开肉绽地去死啊,好嫉妒啊,好嫉妒啊……”
架在他们脖子的刀毫不动摇,一刻不停地在用力。
他们脖子上的血肉逐渐被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