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琅CP给易景臣准备的早餐,除了特别丰盛以外,上面还别了个可爱的装饰,写着:
() ‘红娘丘比特,每对CP都发糖’
还有CP粉给易景臣准备了红包,里面当然没有装小钱钱,而是他嗑的所有CP的神图。
“谢谢~”易景臣收下早餐和礼物,美滋滋说,“你们不愧是我同担。”
得到‘同担’身份的灏琅CP粉,更加得寸进尺,小声问舒琅在哪里。
节目组有规定,每位观众只能得到一次探班机会,只要抽到岑灏就注定抽不到舒琅。
虽然他们给岑灏和舒琅都应援,却没有跟舒琅见面的安排。
CP粉难免觉得遗憾,想要瞧瞧另一位正主。
易景臣理解粉丝心态,答应帮他们问问舒琅。
根据易景臣对亲哥的了解,虽然时间还早,他一定在排练自己的solo曲目。
节目组考虑到,某些练习生对于自己决赛solo,想要保密,因此特意开辟单独一层供他们练习。
solo练习楼层虽然也有摄像头,却无法使用vip特权,只能看到走廊的样子。
至于具体练习画面,节目组会收录到决赛的练习生vlog当中。
易景臣走上solo楼层,感觉这里的气氛很不一样,有种暴风雨离开之前最后的压抑。
他能够理解,很多人拼到现在,就是为了决赛solo,当然要赌上一切把自己逼到极致。
易景臣不知道舒琅在哪个训练教室,只能一间间找过去,看到许多小伙伴不愿展示在镜头前的画面。
有人瘫软的躺在地面。
有人静静站在窗前,俯视外面世界。
有人一遍遍不知疲倦的练习。
更有人濒临崩溃,抱头蹲在角落喃喃。
“我知道自己出不了啊。”
“可是我不想放弃啊!”
“……我一定要撑下去。”
易景臣悄无声息路过一间间训练教室,胸口有些堵堵的。
终于,他走到靠近尽头的教室,在里面看到跪在镜子前,伸手按掉伴奏的舒琅。
他的头发已经被全部浸湿,汗珠顺着脸颊滑到喉结,然后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看到舒琅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的表现,依然不够满意。
——我应该可以做得更好一点。
“哥。”易景臣敲敲门,走进去。
舒琅扬起头看他,好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岑哥的粉丝来探班。”
[总不能说同担托我给你带个话吧?]
[那样我也太像内鬼了。]
舒琅立刻反应过来,易景臣所谓‘同担’是指灏琅CP粉。
他能够走到现在,CP粉出了很多力,没有端碗吃饭撂碗骂娘的道理。
舒琅胡乱擦擦汗,告诉易景臣,“我收拾一下,马上就下去。”
易景臣却没有离开,走过来,靠着舒琅坐着。
“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舒琅愣住,不懂易景臣没头没脑说什么。
“你想追求极致的完美,所以勉强自己。可是决赛不是终点,成团以后还有很多路要走。”
“你这样病态的苛求自己……”易景臣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习惯站在客观角度审判世界,其实不太擅长说教或者提建议。
舒琅沉默一会儿,开口说,“我知道,我会悠着点的。”
“我知道决赛不是终点,但是收尾的时候,总想做得漂亮点儿。”舒琅说着,翻身准备起来,突然‘哎呦’一声。
“哥,你怎么啦?!”易景臣连忙伸手,扶住差点栽回去的舒琅。
“我腰伤犯了。”舒琅扶住自己的腰,郁闷地说,“这下,想不悠着点都不行了。”
“要我帮忙吗?”易景臣煞有介事说,“我学过一点针灸。”
舒琅不信任地问,“学了多少?”
“皮毛。”
甭问,肯定又是哪次采访,找老中医偷了两手。
舒琅扶着腰,坚强地站起来,“我还是慢慢养吧。”
“好嘛~”易景臣追着他背影喊,“哥,你要养伤,这个训练教室归我了哦~”
舒琅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是最终目的吧?拿去拿去。”
笨蛋银渐层成功占领哥哥留下的训练教室,也开始练习自己的决赛solo。
只能看到走廊景象的观众,一个个激动极了。
【笨蛋小臣开始练solo了!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只知道他决赛答应女装,也没说是女团舞还是宅舞】
【决赛穿女装?想红想疯了吧!也不看看自己合不合适】
【回楼上的小黑子,臣臣已经很红了不用想~184穿小裙裙怎么不合适?就要高妹就要高妹】
【说臣臣不合适的,一定是没看过他女装照,那何止是合适】
【可惜《Superidol》正片把战国美女剪了,否则黑子也不会无脑喷臣臣女装】
【我疯了!!!看不到易景臣女装我要si了!】
易景臣钻进solo训练教室,一呆又是整整一天,连中午吃饭都没有出来,还是舒琅害怕笨蛋弟弟饿死给他送过去的。
穆乾半夜迷迷糊糊惊醒,发现本体不在自己床上,隔壁床隆起一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本体蜷缩在他怀里,用爪爪轻轻拍易景臣的脸,小猫脑袋不禁有些担忧。
易景臣可不能再瘦了。
再瘦下去,看起来不笨了。
又到了早餐时间,《Superidol》食堂里面的人越来越少。
除了因为淘汰一大半之外,留下的练习生,也很少有能按时吃早餐的。
不是昨天晚睡,就是今天早起,每个人都拼尽全力投入练习。
“喂。”
整个录制基地,看起来最清闲的祁唯
羿导师,叫住刚刚从食堂走出来的黎寄白。
“易景臣在哪里?”
“不知道。”黎寄白语气沮丧。
决赛选曲的时候,他千算万算,结果没有跟易景臣选到同一组。
决赛训练行程紧张,黎寄白要准备自己的舞台,完全没有时间跟易景臣碰面。
“啧。”
祁唯羿嫌弃咂舌,仿佛diss他这个右护法不合格。
黎寄白更受挫了。
“祁导师,你找易景臣吗?”舒琅路过,给他指了下路,“我弟在solo训练楼层最里面的教室。”
祁唯羿听到‘我弟’这个称呼,危险地眯了下眼。
——怎么会有人到处给别人当弟弟啊?
这算是NTR吗?
祁唯羿慢吞吞‘哦’了一声,拿出某件东西递给舒琅。
“又是胡萝卜棒棒糖吗?”舒琅不挑食,对胡萝卜接受度很高,是祁唯羿最完美的销赃对象。
他接过来瞧了瞧,发现竟然是一盒治疗腰伤的膏药,看起来应该是什么秘方。
“祁导师,你怎么知道我腰伤犯了?”
“我不知道。”祁唯羿嘴硬地说,“去年有个蚊子在我腰上叮了一口,我买了没用上,快过期了。”
舒琅又瞧了一眼:保质期三年。
祁唯羿妈粉纷纷调侃‘钻石再硬,硬不过崽崽的嘴’,‘你以后就算被火化了也还剩一张嘴’、‘祁导师关心学员就大大方方承认呗’。
祁唯羿处理掉‘过期’膏药,然后就转身进入训练楼。
当他发现训练楼没有电梯,只能一层层爬楼梯,顿时失去寻找易景臣的兴致。
“算了。”祁唯羿在楼梯前,默默转过身,“只要我转身够快,人生中没有台阶能难倒我。”
易景臣恰好从楼梯下来,听到这段三观扭曲的‘人生哲理’,缓缓打出几个问号。
“祁导师,你要到楼上做什么?我帮你吧。”易景臣天生喜欢爬上爬下,对于楼梯没有任何抵触。
祁唯羿瞧见要找的人主动下来,朝他勾勾手指,把笨蛋银渐层勾到跟前。
“怎么啦?”易景臣走进,毫不设防地问。
祁唯羿目光从上而下打量他,只冒出一个单字,“脱。”
“?”易景臣退后两步,缓缓抱住自己。
[救猫啊!祁导师要对我做什么?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潜规则?]
[我是不是应该反抗?他家粉丝会网暴我吗?]
[干脆往楼上跑吧,反正祁导师懒得爬楼梯。]
易景臣目光四处乱瞄,寻找最合适的逃生途径。
祁唯羿实在等得不耐烦,直接拖着易景臣到旁边更衣室,开始酱酱酿酿。
被镜头堵在更衣室外面的观众,恨不得顺着网线钻进去,查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约莫过去五分钟,更衣室门打开,只有祁唯羿和一个戴帽子穿工作制服,
带着摄影师工牌的摄影师,扛着机器走出来。
观众们等了好久,也没看到疑似遭受潜规则的易景臣,大家纷纷激动炸了。
【怎么只有唯唯出来啦?我那么大一只银渐层呢?】
【才五分钟,唯唯你不行(指指点点】
【姐妹你注意点不对吧?好吧我承认我也污了】
【不信谣不传谣,唯唯连五分钟都没有,他懒得动】
【你们这群黑粉,当心7V1过来批量开除粉籍,现在重点应该是易景臣去哪里了】
【等等,我发现了盲点!刚才祁唯羿把跟拍摄影师带进去了吗?】
【!!!我回溯之前的镜头,祁唯羿进训练楼的时候,跟拍摄影师就神秘失踪了!】
祁唯羿身为导师,节目组专门为他配备跟拍摄影师,时时刻刻跟随祁唯羿,绝对不可能出现没有人跟拍的情况。
怎么他进入训练楼没有跟拍,从更衣室出来,突然就有摄影师了?
聪明的观众灵光一闪,无限接近真相。
与此同时,训练室一楼最角落的更衣室,被扒光只剩下一个裤衩的摄影师,缩在狭小的更衣间瑟瑟发抖。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啊!”
“外面那么多摄影机,让我怎么出去啊!”
摄影师欲哭无泪,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坏事做尽的祁导师,带着新摄影师,大摇大摆走出录制基地。
经过保安亭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个staff乘凉。
见祁唯羿带着摄影师离开,她提醒道,“祁导师,你身为特邀导师,不需要受《Superidol》规则限制,离开基地就可以不用被拍了。”
祁唯羿背后的摄影师,缓慢僵住,以为自己肯定走不出这扇门了。
哪知道,祁唯羿斜了一眼,理直气壮地说,“我喜欢被拍,有意见?我这张脸不配多几个镜头?”
“配,特别配!”staff生怕招惹小祖宗,连忙说,“我这就跟后期反应,正片中多多收录您的怼脸镜头。摄影师,记得多拍几个近景!”
“好的。”‘摄影师’点点头,有模有样调整摄像机焦距,没有被任何人看出破绽。
他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之前拥有拍摄经验,要是慌乱之下以为怼脸拍近景就是单纯把镜头凑到脸上,肯定会被看出端倪。
staff和保安大叔没有再说什么,目送祁唯羿带着摄影师,离开录制基地。
直到他俩搭上祁唯羿闪闪发光的跑车,staff摸摸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咱们录制基地,有那么高的摄影师吗?”
她依稀记得,前几个负责跟拍祁唯羿的摄影师,都需要把镜头上扬。
今天这个用摄影机挡住脸,几乎跟祁唯羿平齐。
“啥?摄影师?”保安大叔捧着搪瓷缸子,吹散表面茶沫,咂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不是小易那
孩子装着玩的吗?那叫啥?考斯普雷?”
“你想说cosplay吧?易景臣cos摄影师确实挺……易景臣!”staff终于反应过来,颤抖地拨通内线电话,汇报易景臣扮成摄影师跟祁唯羿混出去了。
领导那边,响起筷子掉到地上的声音,“妈耶,这两个祖宗出去干啥?”
“不、不知道。”
“他俩不是带着摄影机吗?赶紧盯着啊!平常一个易景臣就经常捅娄子了,今天又多一个祁唯羿……我搞选秀真是折寿啊!”
节目组得到消息,立刻通过摄影机,追踪两个离家出走的小孩。
易景臣坐在车里,摘下帽子揉揉头发,笑得一脸得逞。
“真的混出来了~”
[刚才路过保安亭,我还以为会被staff姐姐抓住,带回去写检讨呢!]
[看来我很有当摄影师的天赋嘛~]
车子一路行驶到附近地铁站,祁唯羿嫌弃有司机跟着不自由,把他赶下去搭地铁回家。
驾驶坐空了下来,祁唯羿指指易景臣,示意他过去给自己开车。
“我?我不会开车呀。”易景臣无辜地解释,“工作太忙,没时间学。”
“哈?”祁唯羿用看废物小点心的眼神,疯狂鄙夷他。
易景臣怂哒哒缩成一团,提议,“我看司机还没走远,要啵,把他叫回来?”
“不要!他就算不跟节目组通风报信,也会跟我经纪人通风报信。”祁唯羿很有离家出走的心得,不情不愿放下手里的抱枕娃娃,自己坐到驾驶位。
易景臣瞬间被惊呆了,没想到这个祖宗,竟然屈尊降贵考了驾照。
“祁导师,你……”
“在外面要叫我哥哥,不然我用绳子把你绑住,丢到上面当气球。”
“你这算什么威胁啊?”
易景臣以为他开玩笑,人怎么可能飘起来了呢?
考虑到自己在人家车上,易景臣只好叫,“哥哥。”
“乖。”祁唯羿娇贵的手,缓缓搭在方向盘上,丢下两个字,“坐好。”
“好……啊啊啊!”
下一秒,易景臣的‘啊’还留在原地,车子已经贴地飞出去老远。
以祁唯羿起飞的速度,假如把易景臣绑个绳子丢到外面,搞不好真的能飘起来。
“我刚刚忘了告诉你。”
祁唯羿抽空说。
“我一般只开赛车。”
“啊啊啊!”易景臣扒拉着方向盘,脑子里把这辈子遗憾都过了一遍。
[糟,怎么连死亡走马灯都跑出来了?!]
[坐你的车真是阎王索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