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醒了,云雀。”
笑话,这可是云雀恭弥。
是跟他对打,脑门上挨一拳都只晕飞在天上的那几秒的超级赛亚人。
玩家才不信区区致命伤能让云雀恭弥柔弱成这样,连伤口落在旁人手里了还毫无知觉的一动不动。
真要是昏迷,这个时候云雀的本能已经能让他反手拧断某人的胳膊了。
“呵,”笑起来有几分邪性的黑发青年果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像是上好的黑曜石,沉沉的映着玩家面无表情的冷峻神色。
“是食草动物提议的,”云雀恭弥被拆穿了也
() 不恼,反而神态自然的坐了起来,牵扯到伤口也不见他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只是嫌弃的说,“看来没什么用,你才不会同情我。”
“呵呵,”玩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说得像我这样躺着你会有多同情似的。”
拜托,一周目被云雀追着切磋的那些年,他们才是把彼此送进医务室的次数最多的人,外面的敌人在两位云守的记录上被断层式甩在他俩身后,充其量算是个添头。
他见过云雀恭弥用骨折的手臂抡浮云拐打碎他肩胛骨的疯狂,云雀恭弥也领教过他拿绷带固定住碎成片的指骨,然后一拳把他揍出脑震荡的狠戾。
他们最知道此刻面对的黑发男性是怎样一个连血管里都流淌着暴力因子的人形兵器。
同为云属性的守护者,他们对彼此有种独一份的,完全是在血与骨中撕咬出来的了解。
云雀恭弥不需要同情和可怜,如果有人胆敢将这种无聊的情绪强加在他身上,他的反应绝不是松怔或者动容,而是不屑的嗤笑一声将其咬杀。
同样的,如果重伤的人是玩家,云雀恭弥也不可能对他报以同情。
然而,在几息沉默过后,黑色短发的云守又一次向玩家伸出了手。
“刚刚掐我就算了,勉强算你神志不清,你还想来啊?”玩家黑着脸捏住云雀恭弥的手腕,不让他把手再放到自己脸上,“现在惹怒我的话,打断你的手哦。”
云雀恭弥对这隐含警告的话语充耳不闻,甚至还勾起了一抹极轻极浅的笑容直接将手往下一扯,硬是把不敢再加重他伤势的玩家拽得弯腰低头,正正的对上彭格列云守冷峻出尘的脸。
玩家眯起眼睛:“喂……”
“小野,”云雀恭弥抢先打断了他的话,用另一只缠着绷带的手将玩家额前散落的发丝勾到手指上静静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赶在黑发男性真的沉下眼神前,轻轻的帮他把那缕发丝别到耳后,“头发,长长了。”
“放心,不影响战斗力,”玩家不自在的偏了偏头,惩罚模式彻底结束后账号恢复了28岁的水准,头发长度也是,所以他又像二周目一样,将这些黑发束成了简单方便的低马尾。
就是不知不觉的,云雀恭弥的脸好像靠得离他越发的近了。
近到连彭格列云守那得天独厚,浓而纤长的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投下的阴影像蝶翼一样将这白瓷装饰得更为淡雅。
也可能是玩家视力太好了。
反正他不会承认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美颜暴击闪了下眼睛,只能怪这游戏的建模实在优秀,所以才逼得那么多玩家放弃通关路线走入歧途。
“不,我的意思是,”云雀恭弥保持着这个姿势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有千言万语都凝聚在这深长的眼神中,又转瞬间被压进一片墨色的眼眸里,“……这样,很好看。”
“嘭”
*
神乐紧赶慢赶,在极短的时间内冲上了医务室所在的楼层,直接毫不客气的一扇子掀开在门口急得团
团转的垂耳兔,然后一脚踹开了医务室的大门:“绿!()”
“喵,?()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太宰治跳起来叼住差点飞出去的芥川龙之介,心有余悸的看着整个人陷入狂暴状态的黑发女妖。
他从来没见过“妖风”露出这样仓惶的模样,连自己驾驭风的本能都忘了,急到甚至上脚去踹门,太宰治敢保证自己听到了那身和服绝望的悲鸣。
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们感觉不到的,”烛台切光忠眉头紧锁,匆匆甩下一句话跟着闯入门内,“那是时空层面的波动,只有遇见过的人才能察觉。”
很不巧,他、神乐还有犬神。
他们遇见过三次了。
每一次绿从上一个世界离开,他们就会在这样的一阵波动后被留在原地,得付出大半力量和记忆作为交换,才能通过那个约定好的存在再一次前往绿的身边。
可如果绿的离开太突然,他们来不及反应的话……
散落在东京、横滨的犬神和神乐,被留在了港/黑的烛台切光忠,就是最为鲜活的案例。
哪怕是追求自由的神乐也绝不会想要这种“自由”。
——他们不要被丢下。
绝·对·不·要。
因此三位大妖才急成了这般模样。
“绿!你没事——”
烛台切光忠的声音和神乐一样戛然而止。
站在门口的角度,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了病床上突然出现的黑发青年。
也看见了那个看上去温和有礼,好像对谁都笑盈盈的很好亲近,实际上却礼貌得所有人都难以接近的告死乌云,一手握着青年的手腕,一边体贴的弯腰垂下头颅,任由对方将手贴上了他的脸颊,如情人间的呢喃一样低声诉说絮语。
“……这样很好看。”
“轰——”
一阵兵荒马乱之中,不知道谁脑海中的弦“啪”的一声断掉,发出了咬牙切齿的怒吼。
“放下你的脏手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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