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浸泡着冰球的酒,气味恼人的烟灰缸,扔在桌面上的照片。
松田伊夏伸手将那几张薄薄的胶片拿起,目光漫不经心的略过上方一片交织的青白与暗红。
”稀奇。“他道,在琴酒指尖挟着的香烟烟雾中微不可闻蹙了蹙眉,”让我调查死因?“
银发男人见状只冷哼一声,似在嘲笑他喜欢薄荷烟的糟糕品味。
松田伊夏额角青筋微微一跳。
他不再看那几张照片:”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警察来干?没想到组织里还有这种......亲民的任务。”
琴酒眼中好似写着: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领悟到这句话后松田伊夏一整恶寒,连手中的酒杯都放下了。
银发男人冷笑:"要给你点杯未成年牛奶?"
"这里还有这种东西?不过不用了——”
伏特加目光投来。
他刚和对方那双异色的眼睛对上视线,就见少年瞬间锁定自己,眼眸中飞出两抹笑意。
伏特加大脑猛得一炸,立刻回想起刚才自己开车时的惨状,整个人往后仰去,发出尖锐爆鸣:
“你爱喝什么喝什么!”
不用给他讲不喝酒的原因,他不想听啊啊啊!!
被猜中下一句话准备说什么,松田伊夏遗憾地摊开手,咽下嘴里的话。
“好吧好吧,真遗憾~”少年重新靠回椅背上,略扬下巴看向对方,“还有事?”
看琴酒的模样应该是没有,松田伊夏将那杯只抿了一口的酒推到一边,利落起身:
“没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银发男人只哼笑一声。
一直等黑卷发少年快要离开卡座,后面才传来意味不明的威胁:“你最好别被我抓住什么把柄……”
松田伊夏早就习惯了对方的疑神疑鬼,这句话一出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离开酒吧,屋外的冷气加杂着些微不知是雨丝还是早雪的冰凉落在侧脸。
松田伊夏重新回想起放下的照片。
一个颇有名望的法官。
死法诡谲,整个人没有任何凭借地贴在墙面上,双臂展开,乍看仿佛十字架。
鲜血自口鼻中流出,好似留不尽般往下,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深褐色的血渍。
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人类手笔。
松田伊夏将被风吹到鼻尖上的发丝吹开。
酒吧大门重新合拢。
琴酒将手中香烟猩红的前端摁灭在少年那杯威士忌的冰球上,相贴处瞬时腾起烟雾。
伴随着轻微的焦糊味。
“大哥。”伏特加此时才开口,他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这种事情其实本来就不用卡瓦多斯做,你是不是想——“
“……哼。”男人哼笑一声。
没想到伏特加还有这个脑子,琴酒瞥了他一眼,算作默认。知道这个任务
背后有古怪,还不算蠢到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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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知道。
“走。”该说的都说完了,琴酒站起身,先一步朝着外面走去。
风衣衣摆随着脚步自后方甩开凌厉的弧度,显得分外冷酷。
飞扬的银发后面,露出了一张写满“欲言又止”四个大字的脸。
……你是不是想给人穿小鞋啊。
伏特加咽下了未说出口的话。
大、大哥居然就这么畅快的承认了?!
虽然卡瓦多斯真的很烦人很讨厌,但是用安排更多任务让对方干活这种事情来穿小鞋,是不是显得他们很没有格调啊!
不对……
作为大哥的小弟,他一定要和琴酒大哥一条心,誓要维护大哥的尊严,保守秘密!
琴酒脚步顿住。
他转头看向还傻在卡座上的人,表情不满:“伏特加。”
伏特加连忙起身跟上,他快步走到银发男人旁边,跟着对方离开酒吧。
酒保朝这边微微鞠躬,但琴酒连头都没回,像是曾经无数次那样叱咤风云。
戴墨镜的小弟一时之间悲从中来:
大哥啊大哥,你怎么就给人穿小鞋了呢!!
——***松田伊夏踏入玄关。
客厅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室内寂静无声。
安室透不知道他收到了琴酒的短信,只以为少年要在江户川柯南那里过夜,并没有在客厅等待。
但松田伊夏打开冰箱门,还是看见里面放着一份加热就能吃的晚饭以备不时之需。
眼中染上轻微的笑意。
但他不饿,只重新关上冰箱门,在去橱柜拿水时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黑色的盒子。
在灯光之下,礼盒的纹路隐约可见,颇有质感。
它和其他装小型电器的盒子一起堆放在杂物柜里,平时看不出区别,但用灯光一照就显得格格不入。
松田伊夏顿住动作。
他不记得安室透什么时候拿回来过这种东西,但是之前他把那些真人买多后放不下的东西往这里塞时,没有看见过这个盒子。
思索片刻,他还是伸手将其拿了出来。
打开。
异色的瞳孔轻微一缩。
须臾之间,又倏地柔软下去。
卧室门打开的轻微声响将床上的男人唤醒。
安室透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是谁,便没有强制自己打起精神,只带着倦意开口:“……怎么回来了?”
浅淡的木香传来,晚归的人站在床边,弯腰贴近:“想你了,就回来了。”
一句话把人说的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