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五花大绑”,即刻待“宰”。
松田伊夏眯起眼睛,细细端详起自己的猎物。
四周瓶瓶罐罐都是他刚才在猎物眼皮子底下布置出的陷阱,现在散落各地,巧妙地阻止了对方乱动。
他专门选过的药瓶,那些玻璃的、易碎的、不能乱碰倒的全都放置在最近的地方。
硬生生摆成包围圈。
方才被这么多东西围着,安室透只觉得松田伊夏把包扎当过家家,还想对方难得有点小孩性子,把那些摆摊一样毫无章法地乱放。
现在坐在中间才知道,这些东西碰也碰不了,稍有不慎就满地玻璃。
这小崽子早就在旁边下套了!
“安室先生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声音随着气息吹至耳侧。
“我说话不算数?”安室透没忍住从胸腔中熨出笑意,他被对方用手指贴着侧腰,凉意自腰侧浸至全身。
被引进陷阱绵软地困住,现在还被倒打一耙,现在金发男人是真的有些好奇自己到底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你上午不是说都听我的?”指尖按在温热的皮肤上,手下是常年锻炼后柔韧的肌肉。
轻点,意有所指:“那个时候你不就知道结果了嘛?”
男人一怔。
那双异色的眼睛在阴影下同不久前在器材室扮演咒灵时如出一辙。
好似自己真的是被非人之物用人类面容引诱到陷阱里,时刻准备吞吃的猎物。
怪不得当时少年语焉不详,原来是在玩文字游戏,要把那不过十分钟的限定身份延续到现在。
“哼哼。”松田伊夏趾高气扬,“你已经在我手里了,还想怎么反抗?”
像得逞后洋洋得意的坏蛋。
安室透:“......”
他忍住脸上的表情,往后微移,躲开对方落在自己腰侧的指尖,让那点痒意烟消云散。
侧头后,目光落在了旁边绑自己手的绳结上。
那绳结分外古怪,从下方还延伸两段,一端长些另一端则更短,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学来的打法。
看着有几分眼熟。
“这是我专门学的,如果喜欢,下次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试一试。”松田伊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弯起眼睛。
他伸手,握住其中一端。
展示般拉紧。
束缚着手腕的绳索随之收紧。
微弱的疼痛。
少年意有所指:“想学吗?之后你可以用我当教材,还可以换其他颜色。”
安室透的目光没有落在对方身上。
他可以移开目光,却没法阻挡声音随着无处不在的空气传到耳边。
引起旖旎的遐想。
......恐怕没人比松田伊夏更适合红色。
他皮肤太容易留下痕迹,只以现在束缚男人手腕绳索的力度,就会泛起条条红印。
金发男人只别过头垂眸。
汗水终于顺着额角滑落,呼吸落得更重、更缓慢,他警惕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继续往腰后伸的手。
喉咙却忽然一凉。
男人瞳孔紧缩,一瞬之间忘记方才的勿视,低头看去。
松田伊夏慢吞吞地张嘴。
用虎牙牙尖磨了磨前方皮肤,这才抬起头来:“哎呀,没手啦,只能用嘴。现在我正在严肃地因为你受伤惩罚你,不能乱动,但是安室先生。”
他轻笑:“你的喉结怎么一直在动啊?”
安室透脖颈中央那凸起的皮肤还留着明显的牙印。
男人额角青筋更为明显,声音里压着火气:“这就是你说的惩罚?”
分明是在到处煽风点火。
松田伊夏抬眸看他。
对方压低声音,即使再强装也掩盖不了喉间的沙哑。从自己贴近过去起就扭头刻意避开视线,胸膛起伏,青筋同薄汗一起浮现在额角。
极致的克制。
是男人自身的年龄、身份乃至阅历带来的理智,如同后天打造的冰冷镣铐,紧紧扼住血脉里天生的野兽。
还是自愿戴上的镣铐。
松田伊夏感觉喉咙泛起阵难耐的烫意。
笑意更甚。
如果对方即刻投降、不再压抑本能,反倒没有意思。
这种隐忍到极致的挣扎,才实在是.....
“亲爱的,你真......”眼睛弯起,“美味。”
有种念头在心里如烈火燃烧,想看见对方真正压制不住,挣脱囚笼那刻的模样。
于是原本准备以牙还牙往后伸去的手向下,贴在大腿上方。
隐约已有反应。
想要用尽解数去助燃这把已经在男人身体里燃烧的火焰,想看对方的理智彻底粉碎。
下唇被润湿,松田伊夏微眯双眼,看着对方压抑火气,带了几分因他胡搅蛮缠而腾起的怒意的眼睛。
缓慢地将手靠近。
似已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安室透挣扎幅度更甚,旁边的水管发出撞击声响。
“松田伊夏!”男人咬牙,“我早就和你说过,把你带回来是因为.....”
“因为把我当弟弟?我可没有承认过。”对方轻笑,“安室先生。”
松田伊夏忽然抬眸,看向他:“因为我是你眼里的弟弟,才能住进来,才能让你这样关心我吗?如果我不想承认这个关系,现在‘冒犯’你,你会把我赶走不管我吗?”
“如果你承认,那我就不动了。”他道,“如果这些都是我乖巧听话、安分守己才能换来的,我就不再动这些,不再做其他事情了。”
动作似已放缓。
让对方停手的方法已近在咫尺,只要他点头,少年就能立刻收手,和他拉开距离。
安室透却只垂下眼睛,缄默不语。
要他开口,说那些关心、爱护、
有别于其他人的注意需要用少年压抑自己本性,变成一个乖巧听话的弟弟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