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腿,但问题不大,我留了点银子,想着少爷您迷迷糊糊的,现在身体又不一样了,缺不了人,所以赶紧回来了。”
六福道。
得了岑砚的赞赏,“你这书童倒是个实在人。”
庄冬卿纠正,“是弟弟。”
“是,小少爷慧眼识珠。”
说罢仔细看了六福会儿,竟是道:“以后让郝三瞧瞧,看能不能教点拳脚功夫。”
六福还小,还能教。
柳七记下了。
不过那也得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说了,眼下,庄冬卿是离不了六福的。
陪着庄冬卿用过午饭,下午岑砚又去了大理寺。
午睡起来发现岑砚走了,揉着眼睛,庄冬卿涣散地想,早间难道岑砚是为他留着的吗?
这念头不得了,一有,庄冬卿赶紧摇头。
让自己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岑砚能留着自己好好养到生完,就很不错了,再多了,就有点不切实际了。
但,
六福:“王爷一向对少爷很好啊,有什么都供着东厢,和我们在庄府的时候比,我都不敢相信我们现在每个月能领那么多东西和月钱。”
庄冬卿想了想,“可他对王府的人都挺好的吧?”
得到六福的认可,“那也是呢,在外面只听说王爷有多凶,多不近人情,真的进了王府,对下反倒比好多府邸里,都宽厚着。”
“确实。”
*
袁家的风波持续了些时日。
怕着庄冬卿有什么闪失,这期间都没让他出府,他也是个心大的,不让就自己在府里玩,夏天来了,浇浇花,打打鸟什么的,庄冬卿可感兴趣,每天都在花园里待着。
这样也好,底子慢慢补了起来,赵爷说,是该走动走动的。
朝廷前后又处置了一批官员,借着袁家一个错处,至此将这个前朝就在的家族主支连根拔起,三族以内,或多或少也都受了影响。
岑砚只办事,任由外界或褒或贬。
三皇子倒是反应迅速,后期不仅配合着找袁家的错处,更是主动请缨,要去彻查袁家谋逆一事。
肯为陛下分忧,自然也就撞到了朝堂纷争的风口浪尖,让许多老臣将矛头对准了他。
待得风波平息,陛下诞辰,万寿节也近了。
太妃与陶太妃快到京城了。
自从那日得了消息,柳七就在收拾着。
最后决定太妃入住西厢,陶太妃安置到了另一处院子,中间隔着东厢,也算是做了个缓冲,有段距离来着。
衣服又脱了一层。
庄冬卿的小腹微微鼓了起来。
他也说不清楚是显怀还是长胖。
但岑砚摸着这点弧度,莫名对这个新生命,有了更为切实的感受。
转眼便到了太妃与陶太妃进京的日子。
岑砚休了假,亲自去接。
问庄冬卿去不去,又说他不愿意就继续睡。
庄冬卿纠结半天,觉得人还是得讲礼,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有些过早了,早饭都没吃下几口。
爬上了马车继续睡。
睡醒了才意识到什么,问柳七:“我们在马车上接太妃她们吗?”
“会不会不太好?”
岑砚今天骑了马,如果不是他跟着,完全可以不用马车的。
柳七没说话,半途进来的岑砚道:“不会。”
语气平静。
庄冬卿还不懂王府几人的相处模式,也不再多问。
一路到城门外,庄冬卿发觉,马车也走得很慢,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他考量。
到了约定的地点,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却不见太妃。
车架来了,下来的却是跟随太妃的嬷嬷。
葛嬷嬷是太妃身边的老人了,下了车,对岑砚行了个礼,这才道。
“王爷万安。”
“听闻郡主有孕,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