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王府,让岑砚处理完了。
但日积月累的,小事也不少。
这一日都耗在了大理寺。
晚间还想继续,被柳七提醒了一句,“王府来问,我们回不回去用饭。”
近来岑砚都在东厢歇的。
故而这话,其实是庄冬卿问的,问要不要等岑砚。
岑砚愣了愣,看了眼窗外天色,拧眉,“怎么不早说?”
柳七:“……明日我注意。”
岑砚看文书的时候,向来不许人出声打扰,他办公多又全神贯注,柳七盯了好久,好不易找到个喝水的间隙禀报,却是低估了庄冬卿在岑砚心里的分量。
岑砚又道:“现在回去,怕是晚了。”
柳七:“来得及的,说是等人禀报了,那边再用饭。”
岑砚果然放下了文书,起身,“行,那回吧。”
回府果然比平日晚了些,但庄冬卿也没用饭,眼巴巴在等着。
莫名的,光是瞧见庄冬卿坐在院子里等他的场景,岑砚心下便一片柔软。
等他步入,庄冬卿瞧见他人,立马起身,对他露出个笑容。
岑砚脸上也扬起个笑来。
换衣,净手,用饭。
是饿着了,庄冬卿头几口扒拉得可快。
岑砚一面让他慢点,一面给他夹菜道:“日后若是我晚了,你不管我,按时用饭便是。”
“啊?”庄冬卿想都不想道,“那多不好啊。”
“等等呗,也没晚多久。”
咽下一口饭菜,对他笑道,“反正都饿着,也不便宜了谁。”
岑砚定定看了庄冬卿片刻,没再劝,只点了点头。
等用过晚饭,庄冬卿在院子里坐着,喝茶水消食,柳七抱着从大理寺拿来的一堆文书,岑砚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东厢的书房。
布置完全是按照西厢的书房来的,考虑到用途,还多加了一间屋子备用。
等柳七把文书分好类,岑砚道:“以后饭前,让厨房做一些好克化的糕点,给他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这方面岑砚就没有柳七了解庄冬卿了,柳七:“这些厨房都是备着的,但小少爷饭前一贯不怎么吃东西,说是要留着肚子吃正经的。”
都这般盼着了,还饿着等他……
岑砚想说些什么,显露到脸上,却只笑着摇了摇头。
用夜宵的时候,庄冬卿进了书房,问岑砚要不要一起,柳七见主子再度放了笔。
准备给庄冬卿的夜宵份量不多,多为甜食,岑砚并不爱吃,这些日子差不多用个半碗就罢,但很乐意陪着庄冬卿用。
用过宵夜,岑砚又进了书房,外间庄冬卿开始收拾着,洗漱上床了。
看着窗外一桶桶热水拎到盥室,水声哗啦,岑砚的心却很宁静。
等他再搞好,上了床,庄冬卿眼睛已然半睁不闭了。
却还记得他肩上的伤口。
前几日结痂全都掉了,露出新生的肉嫩,庄冬卿有点怕再破了,睡前都会看一眼。
果然,又来扒他衣服了。
岑砚也不动,听之任之,庄冬卿眯着眼睛看罢,含混道,“差不多了,过几天就长实了。”
顿了顿,声音轻轻的,“以后别再受这么重的伤了,太难将养了。”
似是提醒,又似是自己嘀咕。
岑砚温声道:“我尽量。”
庄冬卿又伸手摸了摸,郑重点头,仿佛做了什么约定一般。
神情太拨动人心,被岑砚按着深吻了一通。
“我好困的……”
“你不早说。”
换了口气,庄冬卿揉眼睛,碎碎抱怨道。
“早说什么?”岑砚问,含住了庄冬卿的喉结。
庄冬卿背脊打了个挺,又落了回去,声音更低了:“做这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