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说万事有他了。
庄冬卿点头,保证道:“都听统领的。”
多说多错,他默默当个跟班就好。
如此做足了心理准备,步入西厢,后续还是远超了庄冬卿的预料。
西厢内,书房和待客厅他都是去过的,书房机密,闲人免入,故而宫里来的人,除去冯公公和几位要替岑砚请脉诊治的御医,小太监与多的药童,都被安排进了待客厅静候通传。
庄冬卿随着郝三路过待客厅,瞥了一眼,乌压压一片人头,来的可真不少。
转到后方的主屋,庄冬卿还是第一次来。
说来看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临了要进门,庄冬卿反倒生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局促,总觉得好似闯入了岑砚的私人领地一般,有点不好意思。
在庄冬卿来之前,王府就岑砚一个主子,他住的地方,自然是宽敞的。
能到这里来的人,大部分又被留在了门外,外间留了几个小太监与药童候着,只柳七并着冯公公与御医几人,真正进了内室。
庄冬卿跟着郝三,六福与两个护卫也都被留在了院子里。
进门第一眼,感觉很简洁。
内室布置陈设不像上京的富贵人家,带了点……视线从扎染的挂帘又落到精雕细琢的木质雄鹰上,墙上还挂了把刀身诸多镶嵌的匕首,极具民族风情了。
应当是王府封地的特色。
掀开帘子入得内室,郝三并不走近,就远远立在内外室的交界处,能看见内间的动静,又不至于和宫里人挨得太近。
正合庄冬卿的意。
离着一段距离,紧张缓解不少,庄冬卿抬头去瞧。
一看,瞳孔收缩。
抬眼的这霎,庄冬卿恰好看见太医紧皱着眉心,伸手去探岑砚鼻息的举动,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太医的动作不止吓到了庄冬卿,把冯公公也吓得够呛。
“什么情况?”冯公公不由走近半步,瞪大了眼低声质问。
要知道,太医若是需要探鼻息,多半事先会告知,但院使手刚搭在脉上,下一刻就去探鼻息,这前后行为的深意,容不得冯公公不多想。
院使:“公公稍安勿躁。”
说话间,已然收了手,也是长松了口气道:“王爷还有呼吸,只是……”
“只是?”
院使擦了擦额头的汗,“只是呼吸微弱,须得人散开稍许,容我细细诊治。”
闻言冯公公脸色不大好了,又去看岑砚,只见人躺在床上,嘴唇苍白,面无血色,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一时间五内如焚,但在宫内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冯公公面上并不表露分毫,只依言退开稍许,带着威势看着院使道:“王爷凤子龙孙,院使可得好好查看。”
院使:“出宫前陛下也着重吩咐过,微臣省得的。”
恭敬地说着话,转眼额头又出了一层汗。
冯公公这才挥了挥手,与周围人齐齐往后退开几步。
庄冬卿也没怎么见过这种模样的岑砚,苍白得快赶上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了,哪怕心知应当不会有事,但仍旧被气氛裹挟着,左手扣着右手,焦灼等待。
院使招呼药童进来,先,给自己擦了擦汗,定了定神,才继续进行诊治。
再次诊脉,转眼便又是两三盏茶的功夫。
室内无声,安静的氛围默默滋养着人心恐慌的疯长。
“我可否看看王爷被蛇咬伤处?”
放了手,院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