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着中衣,刚出来的时候还好,站久了,也凉的。
把不准庄冬卿的身体素质,又想着刚到王府的时候,赵爷日日把着平安脉,日日都说庄冬卿虚,底子不好,岑砚也不想赌。
六福利落接手,瞧见他扶稳了,岑砚进屋拿毯子。
两床毯子六福都洗过了,都是干净的,他们两个主子一人一床,加个冷热。
将毯子递给了六福,六福给庄冬卿披上,裹好,岑砚又折身回房间。
开窗,透气。
做这些事的时候,脑子也没有停转,本来还想着,还能在这个村里待一段时间,眼下,怕是不能够了。
须臾,岑砚便打定了让护卫明日去镇上找人通传,让王府的人来接他们回京的念头。
下定决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也不出去,抱臂靠在窗边。
吹风,他也需要透透气。
*
等庄冬卿再回来,人醒了,脸也红了。
“屋子里换过一遍气了,先……就这样吧。”
岑砚倒是想换个地方,但是哪里有呢?
庄冬卿可以和六福待在一间不错,但刚接触了庄冬卿,若是又让他和两个护卫一间……
岑砚到底让了步,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还是你觉得,我该去……”
“别别别,就这样吧,我现在好多了。”庄冬卿说完发觉有点激动,低了头,不好意思补道,“大晚上的,别折腾了吧。”
“伤口才刚刚结痂了,好不容易养到这样子……”
箭伤深,本就是奔着要把岑砚射下马的力度拉的弓。
七八日能结痂,还是后面两天冲洗一次,换纱布的功劳。
要是又折腾起来……
庄冬卿本人就是个不喜欢与直男太亲密的,也没住过寝室,能理解有多别扭(六福不算在内,年龄小是其一,其二,他确实把六福当弟弟看),加之岑砚还有洁癖,他疯了才让人换房间。
想到什么,庄冬卿又抬头,着急道:“对了,你伤口……”
话没说完,被岑砚打断,“还好。”
“哦哦。”
房间又安静下来。
话赶话的,两个人都不太自在。
六福也不敢多言,只服侍着庄冬卿上床,给他掖好被子,放下水壶,便离开了。
油灯被吹灭。
岑砚跟着也上了床,窸窸窣窣的,等动静小了,庄冬卿出声:“今天晚上,对不起。”
岑砚倒是平静:“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又不是你想的。”
庄冬卿纠结:“我也不知道,就……”
“我懂,别说了。”
“……哦。”
以为岑砚着恼,庄冬卿闭了嘴,过了会儿,睡意泛了上来,庄冬卿昏昏沉沉道:“晚安。”
岑砚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能感觉个大概。
回了庄冬卿一句,“好梦。”
庄冬卿呼吸已经变匀了,也不知听到没有。
着恼……岑砚倒是没有。
他只是……
深吸口气,吐出去,岑砚还是觉得有些躁意,消解不掉。
硬,了。
扶庄冬卿出去时候的事,回来才发觉。
现在心都静不下来,要睡,只怕要等一阵了。
肩膀上伤口也受到了影响,并不如他说得那般轻松,但现在反倒变成了一件好事。
至少能分掉一部分注意力走。
*
第二日醒来,岑砚便离开了房间,不敢和庄冬卿同处一室了。
庄冬卿用早饭的时候,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