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过,温景宴到家,开门便闻到一股猛烈的香气。浓到仿佛阿姨错把他的浴露当成消毒液拖了全屋的地。
脱下大衣挂在木衣架上,动作稍缓,但也没放轻动作。他刚才给宁江泽发消息问要不要吃夜宵,对方没回复,想来应该是去睡了。
看见客厅沙发上,侧躺着睡着了的人,温景宴愣了愣。客厅虽然开着空调,但别说三月,就算是四月晚上睡觉不盖被子也会冷。
而且这套睡衣不厚。
“江泽。”温景宴关掉客厅刺眼的大灯,轻轻晃了下对方的肩膀。
熟睡中的人先是皱了皱眉,然后不堪其扰,睁开眼看来的眼神有点恼怒的意味。
温景宴仿佛没看到,说:“去卧室睡。”
宁江泽坐起来,头发吹到大半干就躺着玩手机,这会儿睡得像鸟窝头。
乱糟糟的顺毛。
他坐着愣了会儿好似才真正醒来,温景宴重复一遍:“睡觉去卧室,在这儿容易感冒。”
宁江泽转头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蹙了蹙眉,“你就一间卧室。”
温景宴笑着说:“一间不够你睡?”
“对,”宁江泽没好气地说,“我两个小时换张床。”
“行,那你去,两个小时后我来叫你换地儿。”
说完,温景宴去卧室拿睡衣洗澡,宁江泽想起什么,跟在温景宴身后一起去了卧室。
温景宴拿睡衣,他靠门倚着。
温景宴进浴室,他跟着。
“你干嘛?”温景宴好笑地看着他,问。
闯了祸不怎么好意思,宁江泽舔了舔唇,说:“我把浴室里的沐浴露摔坏了。”
当什么事儿呢。温景宴往外走,打算去客厅那间浴室,笑说:“我说你怎么这么香。”
站面前的人别别扭扭地拦了他一下。
温景宴:“?”
宁江泽原本只摔了一瓶,后来进卧室这间浴室,准备拍照搜同款,买来赔人家。
谁料放的时候没放稳,“啪!”的一声又砸地上了。
宁江泽心虚:“外面那间浴室……也摔了。”
一年到头家里摔不了几样东西,温景宴忽地想笑,感觉自己领了只哈士奇回来。
破坏力这么强。
只是简单冲澡会让温景宴觉得没洗,非要沐浴露在身上留个味儿,而家里的生活用品都囤得有新的。
“那怎么办?”他眼神中却带着戏谑的笑,问道:“你这么香,让我蹭个味儿?”
蹭个屁,蹭你妈,蹭你脑袋装青蛙!
这些预想中的粗话并没有出现,对方几乎是瞬间看向他。宁江泽不爽地皱了皱眉,但过了几秒,他问:“……怎么蹭?”
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只是想捉弄对方的小心思在得到回应后,突然就被放大一百倍。温景宴沉吟道:“抱一下?”
话音未落,宁江泽抬手就要搂他,温景宴忍不住笑,没让他抱。
宁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