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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翻案(二更合一)

“徒弟,王府里好玩么?”

“不好玩,一群妖魔鬼怪,我一句人话都没对他们说,快,给我找只黑京巴。”

“黑京巴?”

侯盛元面露茫然,然后恍然,是要宫面那种黑色的狮子狗吧?他记得太后就养过这玩意,但那是只有王公贵族能养的狗,徒弟要黑京巴做什么?

其吧,京巴是英法联军攻入京城后,宫廷的狮子狗,也就是京城犬流落民间,和土狗杂交生出的犬种,和狮子狗不是一回事。

但秦追已很累了,说鬼话太耗费力,他和侯盛元掰扯清楚狗的事,径直往柳如珑的榻上一躺,闭眼睡觉。

秦追有回那个自己长大的四合院,主要是他在京中待不了多久,而且他在做危险的事情,万一出了意,也不想带累街坊邻居。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到有濡湿温热的事物在自己脸上舔来舔去。

不会是波波又在舔格沙,然后格沙迷迷糊糊和他通感了吧?这事以前发生过好回,露娜被瑞德叼得尖叫时也会无意识勾上小伙伴们的弦,然后所有人手上一疼。

秦追睁开眼睛,看到一大一小两只毛量丰密的黑色毛拖把摇晃尾巴,见他醒来,发出爱娇的“哈哈”声。

秦追倏地坐起:“这啥玩意?”

侯盛元愁眉苦脸地坐一边:“喏,你要的黑京巴,大的那个逗小的玩,只拿其中一只,另一只肯定会叫唤起来,我就一起弄过来了。”

秦追不敢置信道:“我只是让你找只黑京巴,说让你把它弄过来啊,你还弄两!”

侯盛元一拍大腿:“你不早说!知不知道潜入猫狗房偷狗多危险啊?我也不知道你要大狗还是小狗,干脆一样捞了一只,我告诉你啊,狗偷出来后,宫一定会加强戒备,我可不会冒险再还回去!”

秦追:……明明进宫偷狗是个很危险又令人无语的事情,你居然说去就去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感动师傅对自己的好,还是该继续吐槽。

自从认识侯盛元,他的吐槽冲动就少过。

真是妖魔鬼怪还对付完,又多两只决不能让人看见的狗砸手上,普通平民百姓是有资格养这种御犬的,那洋人能养,可他们手的京城犬也是老佛爷早年以国礼的名送的,就和后世的熊猫算一个意,可秦追也不能把狗狗干掉后埋了,可要说养吧,这种狗出了名的长寿,只要好好照顾,活过十岁和玩似的。

难不成他要偷偷养这两个拖把十年吗?

秦追捂脸:“宫不会为这个事情到处追查吗?咱们来就一堆事了。”

侯盛元大手一挥:“这你放,不会的,宫来就常有人偷狗。”

京城犬自从被抢到了英国,就在上流社会掀起了风潮,当然了,谣言说维多利亚女王喜欢这种狗是不准确的,真的京城犬狂热粉丝其是亚历山德拉王后。

有了需求以后,市场就这么来了,宫的太监们常常监守自盗,把这宫廷御犬偷出来卖给洋人,所以猫狗房的京城犬数量

根禁不起细查,也人会去查。

少两只狗也关系,只要秦追别四处宣扬就行了。

秦追满头黑线地拿起大的那只掂了掂,这是个九斤半快十斤的小胖子,看牙齿和皮毛应该一岁出头,它旁边那只小的三四个月。

侯盛元介绍道:“大的叫毛毛,雌犬,小的是它隔壁窝的狗崽子最壮的,雄犬,还取名。”

“那这只小的就叫砣砣,毛量倒是都不错。”

事已至此,秦追只能认下这两只狗,拿出剪刀,准备给毛毛剪毛。

金子来端饭菜进来:“这是干嘛?”

秦追头也不抬地给剪下来的狗毛编辫子:“做个哄鬼的玩意,唔,要弄点药水泡一下。”

傻阿玛生前为妈妈开发过一款护发的药水,洗完头发后浸泡一阵,也不用洗,就可以让头发如丝一般光滑,还减少脱发。

郎善彦研究这种护发水的时候,脑子只有爱情,有金钱,秦追比他爹俗,他觉得这款药水很适合赚大钱,万一将来混不下去了,他就去卖护发水,指定能三年资产破十万,十年破百万。

秦追历过大风大浪,此时格定得住,他抱狗玩了一阵它们的毛发,顺带给通感的小伙伴们介绍了毛毛和砣砣,换来罗恩、知惠、格沙惊喜的叫声和摸摸。

菲尼克斯和露娜的通感时间在晚上,这会儿他们还上线呢。

请了金子来带他去买药,他站在药铺挑挑拣拣,差一点的药都被他挑出来搁一边,只要最好的,等他走了,药铺的伙计都要长舒一口气,有种可算把瘟神送走了的庆幸。

回去以后,秦追开始处理药材,侯盛元则接了秦追的请求,一边搜索情报,一边替他寻人。

秦追也是入京后发现郎家二奶奶过还得行,为她是回了娘家的,再怎么也有口饭吃,可郎善贤和郎善佑的娘王氏一直待在郎家,郎家被抄那日,老太太怕是要不好。

锦王府老福晋开始发力了,她找到了索格格的娘家,对这家普通旗人许以宫中侍卫的职位,换来索格格的母亲去探望女儿。

索母看完女儿,出去就一通大闹,哭爬进锦王府,求老福晋救救她那被误诊的可怜女儿。

锦王府老福晋抹抹眼角,装作慈悲:“可怜的孩子,女人家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她还遇上了庸医,可是也不对啊,那焦河波分明是宫中太医,如何能诊断错呢?”

索母哭诉道:“老福晋有所不知,恪贝勒想钱想疯了,惦记济德堂那钱财,哪顾得上我家女儿的死活,她可是恪贝勒府长子的娘啊,但恪贝勒只要儿子和钱,不管我的女儿了!”

这说的都是话,往日宗室死个小格格和玩似的,索格格家得力的长辈兄弟,她的死活更是无人会管,可这回老福晋却一拍扶手,勃然大怒,派人将索格格接了过来。

她气凛然道:“既是你女儿的男人不管她,我老太婆来管,他们不是说济德堂治错了你闺女么?我偏让个姓郎的大夫再来看看!”

说罢,她又派人去请京所

有太医、御医来,大家伙一起看这索格格到底是血虚还是阳亢。

场面立刻就大了起来,柳如珑怕秦追怯场,意去问:“你确定索格格是阳亢么?你也为她整过望闻问切,如何就肯定了?”

秦追道:“她不是半身不遂了么?这明显是阳亢至中风了,别说我了,京头其他大夫听到她瘫痪,也知道她就是阳亢,我二叔诊错。”

翌日,京中名医汇聚锦王府,老福晋端坐在帘后,享受名医们恭敬朝她下拜,目光扫过戴顶戴的人,嘴角勾起,有志得意满。

若是把身体调养得再好,让宫那个太妃认清皇帝属于锦王府,而不属于宫中,说不得她日后也能得到佛爷般的尊荣呢。

老福晋道:“焦河波和恪贝勒一口咬定,索格格是血虚,谁知道按血虚的法子治到生产,索格格却瘫了,郎追,你去瞧瞧,这可怜的孩子到底是什么病?”

秦追应道:“嗻。”

众名医就见一小小孩童走出竹帘,面如白瓷,双眼似白水银盛黑水银,清瘦端丽,留发,衣素淡,显然身处孝中。

有脑瓜子灵活的,听到这男孩姓郎时便已隐约猜出他的身份,如今看他身上的孝,甚至连他是济和堂那一脉的传人都猜了出来。

有人道:这个小的却有分气,在这要紧的关头,还回京救人。

秦追上前为索格格诊脉,又看了她的面容:“舌红,苔少,脉弦数滑。”

左侧面瘫,上肢和下|肢的肌力只有3级,即可以微微抬高,但不能起身走动,更别提跳跃和奔跑了。

血压比想象得好,收缩压130左右,舒张压80多,有女性在妊娠时会出现孕期高血压,生产时疼痛刺激、激素变化血压会继续升高,生完会好一。

根据秦追的诊断,索格格的孕期高血压并不严重,起码克莱尔那么让他惊肉跳的,可她却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可见焦河波和恪贝勒对她动手时,根不在乎她的死活。

如果她有生下小阿哥的话,索格格能不能活下来还好说,但听闻她的孩子体弱,恐怕也是焦河波乱用药危害母体健康,影响了胎儿发育。

秦追问道:“饮水吃饭会呛吗?”

索格格躺,面色苍白麻木,闻言含糊回道:“偶尔……会。”

秦追的目光和她的目光对上,索格格看和秦追读高三时认识的学们差不多大,双眼清澈动人,鼻梁很挺,若是能起身梳洗打扮一番,想来会是个很美的姑娘。

索格格却只觉得稀奇,为她居然在一个小孩子眼中看到悲悯,她好笑地想,这娃娃瞧竟像个小菩萨。

秦追回身,对帘后的老福晋道:“索格格的确是孕期阳亢导致的中风偏瘫,而非血虚。”

老福晋颔首:“继续,让其他人也来诊。”

一个个太医上前诊断,又一个个退下,每个人都说,是阳亢。

在这一群行聚的地方,谁又敢睁眼说瞎话,讲出错误的诊断结果呢?难不成为了讨好个恪贝勒、焦河波,就要拂皇帝

祖母的面子,往后也不想在京城药行混了?

诊断结束,索格格确为阳亢,此郎善贤一家下狱是冤案。

老福晋嗤笑一声,随即挥手:“来人啊!把这事上报摄政王,告诉他宗室出了个狼狗肺的东,太医院出了个害人性命的庸医!再命顺天府对此事细细的查,福晋今日便学包青天,断断这惨案。”

说罢,她又走出帘子,对索格格道:“好孩子,你莫怕,安回你的娘家去,福晋定给你一个说法。”

锦王便是摄政王,他显然是早就和母亲说好了,而下旨极快,令夺取恪贝勒爵位,转给他的胞弟弟,又令人彻查太医院,使锦王府一脉在宫中势力越盛,至少在太医院这块地方,能压过宫中太妃,更好地抚育他们王府出去的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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