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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9 章 长大(二更合一)

那枚玉并不重,格里沙却感到呼吸一窒,目光落在玉上的红绳,还有红绳点缀的脖子,软软滑滑的皮肤,格里沙在为寅寅数心跳时触碰过,比缎子还要舒服。

秦追俯下上身:“我还能撂倒你,足以证明我没你想的那么柔弱。”

东方美人有着偏锋利的眉眼,让清丽的面上多出一份危险的冷艳,格里沙面上发热,只能胡乱点着头,他的大腿被坐住了,也是沉沉的。

秦追揪着小熊的脸肉:“别老是逞强,格里沙。”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一声沉闷的“汪”。

秦追顿住,问小熊:“你听到了吗?”

格里沙睁大眼睛,细细听着。

“汪!”

格里沙喃喃:“是她,我的好姑娘。”

秦追起身,格里沙立刻跳下床,朝着外面跑去,大声叫道:“波波,是你吗?波波!”

在厨房里烧水的斯拉瓦闻言,说道:“楼顶是养了一条狗,你认识波波吗?”

“波波是我的狗!”格里沙找到通往楼顶的楼梯,砰砰地跑上去,打开天台大门。

一头老态尽显的高加索犬站在门口,见到格里沙的那一瞬,她立刻人立而起,双爪扶住格里沙的肩膀,热情地舔起他来。

波波本来慵懒地躺着,享受着海风与太阳,可在嗅到格里沙的气味后,她就开始呼唤对方,然后她的人类立刻就来找她了。

“好姑娘!”格里沙抱着波波毛绒绒的大脑袋,高兴得想哭。

秦追和知惠走到天台门口,看着格里沙抱着波波在地上打滚,相视一笑。

斯拉瓦站在楼梯上说道:“那是谢尔盖带来的狗,他也在叶卡捷琳娜堡工作,就将狗托付给了少校照顾,波波可能吃了,和人吃得一样多,也拉得一样多。”

格里沙回头说道:“波波以前比人还能吃。”

只是波波已经很老了,对于

大型犬来说,14岁可谓垂垂老矣,何况波波早年还常和野兽搏斗,身上留了些伤,她脸上的毛都白了,自然胃口也不如从前。

波波依恋地在自己的人类的怀里拱着,格里沙搓着她的大毛脸,带波波去认识自己最重要的通感家人。

“波波,这是寅寅,还有知惠,他们也通过我摸过你,他们可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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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仰头看着秦追,在秦追手上闻了闻,舔了一下,真是好香的人类。

像波波这样年长的狗狗对于如何与人类相处已经很丰富的经验了,她对待知惠也保持了一个友善而不失礼貌的态度,而她对秦追的热情则是浑然天成的、近乎生物性的吸引。

科勒尔婆婆说过,有些库库尔坎的后裔和动物的关系很好,且从来不会生病,他们也是罕见地可以在热带雨林中自如穿梭的战士。

“但有些敌人对自然没有丝毫敬畏之心,他们会焚烧树林,我的天呐,那真是太不敬了……”之后就是科勒尔婆婆对粗暴的殖民者的不满了。

科勒尔婆婆说的雨林战士需要兼具动物亲和力和超强免疫力,六人组里只有露娜完美符合雨林战士的特征,格里沙也不怎么生病,但他在动物面前似乎只有威慑力,而秦追的免疫力赶不上露娜,雨林是不敢进了,陪狗狗玩一阵子还是可以的。

他们体内的库库尔坎血脉毕竟已经淡了,难以将祖先传下来的能力继承得那么完整。

格里沙用温暖的目光注视着秦追和波波玩闹,直到斯拉瓦大叔告诉他们热水好了。

大叔大喊着:“来洗去一身尘土吧,你们都皱巴巴的。”

格里沙拉着秦追站起来:“去吧。”

自建的房屋楼梯没有走廊,秦追扶着墙缓缓走下去,知惠站在楼梯下方等着,防止他摔下去,又把他护送到浴室门口。

知惠拉着他高兴地说:“我看到有浴缸了。”

秦追嗯了一声,走进浴室开始脱衣服,厚重的冬衣被挂在门口的架子上,然后是毛衣、里衣。

“寅寅,这是浴巾,对不起!”

格里沙打开浴室,将宽大的浴巾扔到一边的小凳上,哐的一下把门又关上了,墙上的白灰都被他的熊之力量震了下来。

秦追:这孩子怎么了啊。

浴室里有一面不算大的镜子,挂在墙上,照映一个人的半身绰绰有余,秦追抹去上面的水汽。

镜中少年的骨架不算大,但肩膀的宽度并不差,撑得起3:1的黄金头肩比,多年习武,即使力量天赋不足,也让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肌,为什么小熊要对着这么man的躯体害羞啊?

还是说,依然是脸的问题吗……

“我好像长高了?”秦追比划了一下,立刻变成了开朗男孩。

他先用毛巾和药皂打了泡泡,将身上搓了一遍冲水,才滑入浴池中,微烫的水

() 中让他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舒服得秦追只能趴着浴池哼哼,甚至有点感动。

要是没有枪伤的话,他都想整个人泡水里吐泡泡了,但秦追只能小心地避开伤口泡一会儿,再依依不舍告别了浴缸,换上大睡袍走出去,面上带着满足的红晕。

知惠念了句诗:“侍儿扶起娇无力……”差点被敲了脑瓜子。

阿尔乔姆少校家并没有充足的房间,一楼属于斯拉瓦大叔,二楼四个房间除了主卧外,还有两个客卧,以及一个杂物间,这意味着知惠总算能独自一个房间睡觉了,而秦追依然要和格里沙睡一块。

秦追一点也不嫌弃格里沙,这孩子睡相很好,不说梦话也不磨牙,乃至气味也不难闻,还能睡前朗诵一下普希金,背一段小说催个眠什么的,是一位优质的睡眠搭档。

但格里沙才和波波重逢,如今正是难分难舍的时候,秦追便先躺下了。

格里沙抱着波波看着星星:“感觉就像回到了老家,从高加索到彼得格勒,会有不适应吗?”

他摸摸波波的头:“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会寂寞吗?”

波波侧躺着,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格里沙拍拍她厚厚的肚皮:“你变胖了,你现在是个丰满的姑娘了。”他磨蹭了一会儿,直到波波不耐地一狗腿蹬他身上,格里沙才道了歉,老老实实回到二楼,洗漱一番后进了卧室。

寅寅已经睡着了,卧室里留了一盏蜡烛,一滴一滴的蜡油落在白色的小碟子上,一豆柔光在瓷美人的眼睫下落下一道蝶翼般的阴影。

格里沙跪坐在床边,看着寅寅的额头,他的眉毛是长眉,很优美,还有眼睫,还有他的鼻梁,他的嘴唇,他的呼吸很均匀,像个孩子,安宁舒适,格里沙扣住寅寅的脉搏,打开怀表,默数着。

85,已经是正常范围内的心跳了,只是比不上对方完全健康时1分钟60出头的状态。

格里沙小声道:“可惜你不会让我给你输血。”如果能缓解寅寅的贫血状态,他的心脏一定会更有活力的。

但在罗恩的手术结束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必须尽可能保持健康的状态,好为罗恩在手术中提供循环,他们的血液为罗恩而保留,他们强壮的循环系统要为负担两个人的循环做准备。

格里沙轻轻钻进被窝,眼前是秦追散落在枕上的黑发,他闭上眼,小腿能触碰到对方的脚尖,如同冬季放在室外的瓷,冰冷,易碎,又像雪和梦,轻而软。

他梦到了高加索的春雪,很轻很轻,将一切染成了雪白,一簇一簇妆点着枝头,阻止着下一个季节的到来,可春季依然会到来,河流化冻,带着碎冰流动。

在他熟悉的河流两边开满了杏花。

梦是没有逻辑的,杏花应该开在枝头,此刻它们却在地上,柔软的花瓣引诱着格里沙走过去,打开双臂向着地面扑去,他像小动物一样在一片柔软的花瓣中翻滚,沾染了花粉,深深吸着萦绕在鼻翼间的香气,直至一切寒意消散,河水也变得温暖,他滚入

水中,溅得一身湿透。

格里沙惊醒过来,发觉床上只剩自己,卧室的门虚掩着,人声从门缝钻了进来。

秦追用申城话对知惠喊道:“我做了波波的早餐,你提上去喂她!”

知惠也扯着嗓子喊:“知道啦!”

咚咚咚,她跑上了楼。

然后秦追打开卧室门,对格里沙招手:“蓝莓派,快起来,你家的床太舒服了,我今早就退了烧,起来练了八段锦,还煎了土豆饼、荷包蛋,和你喜欢的香肠哦。”

格里沙坐在床上,面上带着睡足后的红晕,微微低头:“好、好的,我马上来。”

秦追又把门关上了,作为一个有妹子的汉子,换衣服时关门已经是习惯了,毕竟总不能让自家的闺女看着大老爷们光膀子的样子。

格里沙掀开被子,完整的生理与医学教育让他很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咬住下唇,开始清理自己和裤子,再把床单拆下来洗。

唔,好多,还有气味,要是不洗的话,寅寅那么爱干净,说不定会嫌弃到打人。

格里沙一僵,心中升起浓浓的愧疚,寅寅才说睡起来舒服,他就把床单拆了,不会影响寅寅的睡眠质量吧?

土豆饼的浓郁香气飘了进来,那是黄油融化后与食物结合的气味,寅寅还穿着那身睡袍,外面罩着格里沙的大衣,踩着拖鞋,松松垮垮,一边哼歌一边在厨房挥舞锅铲,休闲得很。

格里沙欲哭无泪:“我升起的是食欲,你跟着起来干什么啊!”

小熊悲愤地想,长大一点也不好,第一天就给他添乱!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寅寅吸引动物,那小熊也算动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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