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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 > 固伦纯悫公主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长?在她身上,再好的太?医都不如她自己了解自己。她完全可?以根据服用百消丹后的身体反应,判断药力在何处起了作用。依托百消丹为根本,选用能刺激百消丹功效的药材,达到增强药性的目的。”  “至于?伪装脉象……奴才倒是想起一桩事。”太?医院判羞愧请罪,“自从公主服用百消丹后,她似乎一直有意阻扰奴才亲自诊脉,总是让身边的宫女嘠珞应付奴才。前日公主佛前晕倒,是这么久以来,奴才头一遭摸到她的脉。”  “当时她脉象虚浮得厉害,典型的体乏气弱症状,卧床休养即可?,奴才怕打扰她休息,便没有细查。如今想来,她可?能是提前吃了伪饰脉象的药物。”  皇帝恼恨太?医院判日常当差不尽心,但眼前不到与他算账的时候,“你?是最了解公主病症的太?医,朕再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公主平安苏醒,你?自无恙;若生差池,夷你?三族。”  太?医院判冷汗湿透内衫,他在宫中伺候了大半辈子,最会?审时度势,深知眼下情形不是开开太?平方能混过去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得咬咬牙壮着胆子道。  “公主病症棘手,奴才不敢托大。不过,若能查出?公主私用的药物,或许能增一两分把握。”  皇帝闻言,当机立断,“把嘠珞给朕传来!”  嘠珞满心忐忑入了殿,本以为皇帝要问罪她容淖河边落水一事,哪知皇帝开口却是问罪她为何毒害主子。  嘠珞懵了,顾不得面圣的体统规矩不住摇头否认,满脸是泪,只差赌咒发誓。  皇帝瞅准时机,沉声道出?容淖之所以突然病重,全因?错服药物。若找不出?错服之药,怕是不好。  嘠珞对容淖的忠心毋庸置疑,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怕给容淖招惹麻烦,原本是存了宁死也不对外吐露容淖任何秘密的心思。  如今乍然听闻自己的隐瞒可?能危及容淖性命,当下顾不得那许多,忙把容淖曾前后两次私下炮制药丸,后一种药效十分强劲仿如仙丹的事说?了。  皇帝三言两语弄清了事情始末,听到这蠢奴才竟然以为容淖服用的是降逆止吐的丸药时,黑沉的面上明显划过一丝异色。沉默片刻后,低声问起,“公主何时开始胃口衰退的?”  “早在宫中那会?儿,约摸是身体好转以后。”  果然是在服用百消丹后。  那药虽然腌臜,却实打实是能救命的东西。  皇帝犹记得当初他执意让容淖服用百消丸时,她与他大吵一架,红着眼从乾清宫跑出?去,像只崩溃抓挠的小兽。  这么多年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红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然,事实可?能是她在背后红过无数次眼了,毕竟她从小到大吃的药方中不乏不堪之物,但只有那一次入了他的眼。  因?为,他也曾被药方恶心到喉咙发呕。  那还只是药方,而非药材。  他算不上一个好阿玛,一直冷眼旁观她在人世挣扎求活,唯一一次看见她的崩溃无奈,还是缘起自己。  皇帝原本打算惩处嘠珞知情不报,如今也提不起精神,只无力挥手示意,“你?去把公主两次炮药的方子找出?来。若是毁了,便把丸药拿过来给太?医查验。”  嘠珞迟疑道,“两张方子早被公主烧了,第一炉丸药早在公主停服时销毁,只有第二炉的丸药还剩一粒。”  嘠珞记得前夜里去清宁宫救八公主前,容淖一次服了两粒丸药,瓶中还剩最后一粒,被容淖自己收了起来,藏在贴身的荷包妥善保管。  就连今日落水,荷包也安然揣在身上,方才她替容淖更?衣时还瞧见了。  “速速拿来。”  嘠珞赶紧跑回内殿,从容淖换下来的湿裙裳中,找到装白玉瓶的荷包呈给太?医院判。  太?医院判开盖一倒,发现空无一物,惊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还剩一粒!”  皇帝阴冷注视嘠珞,不发一言。  嘠珞抖如筛糠,带着哭腔磕磕巴巴解释,“这……是该还剩最后一粒的,否则公主何至于?把荷包护得这般好。”她似想起什么,怔了怔,突然改口,“可?……可?能是公主自己把药扔进河里了。”  她被支开取水前,曾瞥见容淖一手捏着荷包,一手在往河里扔石子儿玩。  也许,那并不是石子,而是药。  ——堂堂公主把奇效之药随手扔掉,却好好收存着一只白玉瓶,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又不是那等?没见识的贫苦人家,只辨得出?面上鲜。  连嘠珞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改口听起来像在扯谎,故意推卸责任。  可?精明如皇帝,在听完她的漏洞百出?的话?后,竟未提出?任何质疑。  只一把夺过白玉瓶捏在掌中端详片刻,尔后沉声问起她另外一桩事。  “公主为何落水?春贵人又是怎么回事?”  “奴才不知。”提起这事儿嘠珞心头更?慌了,唯恐说?多错多,避重就轻道出?对所有人都无害的腹稿。  “奴才被公主派去取东西了,回来时发现公主与春贵人都泡在河里,便高喊求救。春贵人会?凫水,她把公主推到河岸附近,自己还来不及上岸,巡卫已闻声寻来。”  “公主的外裳冲落在水中,奴才担心巡卫冲撞,损坏公主清誉,便自作主张把公主抱进矮坳藏了起来,直到皇上派孙姑姑寻到我?们。”嘠珞颤巍巍磕头,“皇上恕罪,奴才并非有意弃春贵人于?不顾,实在是形势所逼。”  皇帝没理会?嘠珞的请罪,不发一言起身,走进内殿,那白玉瓶仍被他死死抓在掌中。  药香滚浓盈于?室,千工拔步床帷幔绦绦,少女阖目静卧其?中,呼吸不及鸿毛重,冷清寂寂,恍若一尊五感无觉的精美瓷像。  浑身上下最瞧得出?人气的,竟是额角那块红肿。  ——是他砸的。  皇帝被那抹红刺疼,猛地别开眼,指尖不易察觉轻抖,缓缓举起那只白玉瓶,自顾低语,“这就是你?最后的交代?”  药方烧毁,药丸投水,却心头宝似的存留着一个比普通药瓶大些空瓶子。  并非玉瓶有多贵重,而是她要借这个空瓶告诉他——她曾努力挣扎求生,奈何世事不尽人意,不如离去。  今日种种决绝,无关意外,不牵涉旁人,皆是她蓄谋已久的刻意。  “所以,上午那番耿介诤言并非积年怨愤之言,而是孺慕至性的临终赠别。”  皇帝面有悔恨痛惜交杂,在床前枯站良久,千言万语最终只汇做一句毫无威势的诘问,“何至如此?十一年都过来了,再熬一个五年又能如何。”  清月高挂,烛火幽隧,无人应答。  容淖依旧沉睡。  -  玉兔东升,月凉如水。  春贵人的殿内倒是热闹。  来来回回过了好几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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