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尘哑着嗓子:“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你从来没想过和我在一起?”
“没, 现在不敢。以前更不敢。”
“知道可能性是‘零’后, 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穆平安打了个哆嗦,在他印象中单尘对他百般温柔,几乎百依百顺的,哪怕是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也是。哪像现在身上的这位, 几乎要把他生吞了,半点都不知道节制, 好像今天不做, 明日就做不成了,半点都不把他这位新下凡的天道放在眼里。
“你还生气, 我现在才生气……呢。”本来很嚣张的话,穆平安用情欲弥漫的声音说出来,显得瓮声瓮气,半点威慑力也无,简直岂有此理,他什么时候在床上这般受人摆布过!
单尘在他耳边厮磨:“看到你和我亲密,我生气,看到你和我不亲密,我也生气。”
穆平安小心翼翼地道:“是不是太容易生气了?”
单尘道:“所以,还怨吗?”
穆平安道:“不、不怨了。”
……他也没那么不识抬举。
可是救命。就算天道不需要睡觉,也不能这样对天道啊。
他好不容易熬过了一整晚,结果白日依旧。这位本该日理万机的环音谷谷主,竟然白日宣淫,问他却说今日事昨日已毕,混账东西,昨日明明还在渡劫好吗,如果他能上折子,他一定狠狠参他一本,荒唐,很荒唐。
穆平安嚎了一日一夜,嗓子都劈了。傍晚,他穿着里衣,带子没系,微敞的胸膛、腰腹还残留着无数暧昧的痕迹,他弓着身子坐在床沿,端着单尘递过来的水,气得差点把水泼他脸上,混蛋无耻!但他是有涵养的天道,不跟人,不,不跟真仙一般见识。
穆平安端起茶杯很豪迈地一饮而尽,顿时有道衣袖伸过来,给他擦了擦唇角的水渍,这混账东西,该温柔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嘛。
穆平安唇角弯起一抹浅笑,嘴角便被啄了一口。
快得他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会,右边嘴角又被亲了一口。
穆平安挡住自己红肿未褪的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匆忙拉起里衣,挡住自己春光外泄的胸膛,身体便向后仰躺到床上,欺压上来的人目光晦暗。
青丝逶迤散了满床,与头顶那人泄下的墨发交织在一起。
穆平安看着他成熟的脸,没来由地咽了下唾沫。
他承认他也馋单尘,但是连着两个晚上这样,就给他喝一杯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是灵泉。”单尘解释道。
肚子里的蛔虫啊!谷主不愧是万年老妖怪。自己才年岁不到五十的小天道,除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通万古后晓未来,他还懂什么,这就是明摆着的欺负人,不,欺负天道啊!
“现在你可以喝灵泉了。”单尘沉声道。
“真好。”穆平安来了句。
单尘把头埋在他颈项,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他身上有什么香气似的,道:“真好。”
“我爱你。”单尘用近乎碎裂的声音道。
穆平安心脏猛抽了下,他想到在他化身天道以后,单尘失魂落魄宛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身形日渐消瘦,气血逐渐萎靡,明明没病没灾,却好像耄耋之人,失去了求生的意志,那时候他整日借酒消愁,对着虚空呼唤自己的名字,然后无声垂泪,那时候的单尘,说话时就像现在这样的声音。
每一声都像榔头似的捶进穆平安心里,让他这无情无欲的天道逐渐回春……等他记起了前尘往事,才算明白,他一直关注着的人,正心心念念着他。
在单尘披上兜帽,坐上谷主之位的时候,见他喜怒不形于色,穆平安担忧过他是否把自己忘记了,当初他“死”的时候,谷主都不曾现身过,他甚至没有到场去看,只是在暮云殿里看着日升日落、夕阳西下,他似乎活久了以后,早已无心情爱。
穆平安还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