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难闻的血腥味儿,整座仓库都黑漆漆的,只有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
盛慈被绑在铁架上,半身浸满脏糊糊的血迹,平时敏感的感官完全被令人毛肚悚然的黑暗剥夺。
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他肩膀和嘴唇瑟瑟发抖,直直盯着烟头闪现那边的黑洞洞的虚无暗处......
心寒到哽咽的男音响起:“纪许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男朋友你曾经的未婚妻,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我独自在国外复健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你知道我身体和心理每天都被迫承受多大的痛苦吗,回国后看到你和盛糯糯甜蜜,我心里怎么想的?”
“四年半的时光荏苒,你的心真的变硬了很多,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多好吗?那些事实你都忘了吗?!”
他说这些话时,几乎是声声泣血,嘶哑着喉咙从心窝子吼出来的。
纪许渊始终抽着烟,冰封的表情半点不为所动,以前盛慈总是提起他独自在国外疗养复健的四年,而纪许渊心里充满着愧疚。
因为这份愧疚,他无条件给盛慈买跃层和别墅,盛世嘉年也给了盛家的营销公司一点儿甜头吃,尽全力地补偿盛慈所受的痛苦。
可如今事实真相摆在面前,不由得纪许渊不相信,盛慈声泪俱下地诉说着往他心脏戳刀子的话,纪许渊也仅仅讽刺地扯扯嘴角,犹如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十几二十岁时,应该是真的爱过盛慈的,那时候他脾气比现在更暴躁比现在更不是东西,而盛慈能乖乖听话,把他的戾气全部无条件接纳。
现在回过头看看,盛慈哪里是愿意去接纳他,早就他妈的不知勾搭着谁,钻进别人的被窝里快活去了。
始终愿意默默忍受他,沉默不语地爱着他,全心全意对他好接纳他的只有躺在医院里的盛糯糯。
纪许渊吐出口烟雾,目光犹如毒蛇阴森盯着盛慈,终于薄唇轻启命令道:“说说,你消失的四年都去哪儿了。”
听这话盛慈呼吸一滞,直觉费尽心思隐瞒的秘密还是被纪许渊给发现了,连说话都不稳:“什么去哪儿了?”
盛慈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纪许渊沉默看着他,他还是在嘴硬着拒不承认自己肮脏的所做所为。
纪许渊慢悠悠地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张纸,旁边忽然有人影一动,盛慈吓了一跳才发现仓库里还有其他人在。
纪家的保镖头子从容地把那张纸接过来递到盛慈面前,借着微弱的光线能看出是他在国外某医院的就诊记录。
保镖头子手一松,看似一张薄薄的纸页就稀里哗啦完全摊开了,保镖一米八五的个头,从他肩膀到脚底延伸下来全是盛慈就就诊记录。
盛慈的脸当时就扭曲了,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知道自己在纪许渊这里的戏份已经演到头了。
给盛慈看完就诊记录后,保镖头子就后撤半步,再次熟练隐匿在黑暗里,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纪许渊懒得跟盛慈浪费口舌,撩起眼皮简单问了句:“跟我聊聊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此时的盛慈没了刚才受委屈的撕心裂肺的哭叫,他知道纪许渊问的是自己什么时候背叛他的:“五年前......”
五年前啊,五年前他们正甜蜜的谈婚论嫁呢,而盛慈背叛把他们把初夜留给结婚当晚的约定,已经跟别的男人开房上床了。
皮鞋踩着冰冷的水泥地面,发出吱嘎吱嘎的骇人的动静,纪许渊捏着烟头越靠越近,盛慈都快无法呼吸了。
“啪!”
一个巴掌落到盛慈的脸,半边儿左脸颊顿时跟烧起来似的火辣辣的疼痛,他嘴角都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