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对话框打打删删,到最后都没有发出一句话。
顶框弹下新的消息。
小杨:你在澳大利亚?
许久没互发消息了,沈桂舟有些恍惚。
在张佑年从他家隔壁搬走后,他发消息问过,张佑年说他搬走了,但如果还想聊天,可以在线上聊。
沈桂舟没怎么在意,或许离得远了,或许是他知道对面是张佑年,在那之后不知怎的,越聊越少,对面回消息的速度越来越慢,在来澳大利亚出差前,他们就已经近一周没聊天了,他没告诉他,他要去澳大利亚参展。
沈桂舟:嗯,来出差。
小杨:我看见网上说的帖子了,你现在能离开那儿吗?
沈桂舟:还不能,还有工作。为什么这么说?
小杨:我查到的那个手机号,他的IP地点在澳大利亚,并没有开VPN换位置,你在那里很危险。
沈桂舟:他不知道我在哪里,不用担心。
对面没有再回话,沈桂舟切回信息页面,踌躇着在框上打下一行字:我的喉咙哑了,是因为你吗?
:是不是呢,你答应回到我身边,我就告诉你。
沈桂舟:然后被你再扎一针是吗,你到底为了什么?
: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但我又讨厌你,讨厌你们这些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想要东西的人。
沈桂舟:我有什么东西轻易拿到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轻而易举地考到全班第一,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资助名额,轻而易举地获得他人的同情,甚至你喉咙坏了,张佑年帮你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国外能治疗的医生,林小宜轻而易举把你推进INOV,甚至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张佑年都会帮你摆平——这么一条一条发消息蛮费钱的,我们加个好友吧。
沈桂舟:你只看到你看得到的,除了成绩是我努力来的,其余我并不觉得是我所拥有的。我不加你,我们的聊天到此为止,你口中所谓的抄袭影响并不大,我会离开这里,如你所愿,能别揪着我了吗。
发完这一段话,沈桂舟息屏,有些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拿起芒果汁连着喝了好几口。
“谈判失败真是太抱歉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听见普通话并不是件令人热泪盈眶的好事,沈桂舟一瞬间僵在原地,缓缓放下芒果汁,看向站在门口的纪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比划,警惕地往后挪了两公分,眼眸扫了桌上的烟灰缸一眼。
纪忱笑了一下:“轻而易举。”
他一步一步朝沈桂舟走来,沈桂舟把手搭在桌沿,只要纪忱有什么动作,他就打算撒起烟灰缸砸他。
但纪忱似乎什么也不打算做,只是在他旁边坐下,撑着下巴注视着他。
纪忱没对他做什么,他拿烟灰缸砸过去就是寻衅滋事。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沈桂舟沉住气,撒起手机起身,准备离开,纪忱伸拉了腿挡住他的去路,沈桂舟一时僵住,准备迈腿跨过去时,纪忱把腿抬高了些,踩在后面桌椅背上,不让他走。
沈桂舟蹙眉,神色冷了下来。
“你别逼我。”沈桂舟抬手搭上了烟灰缸。
纪忱顺着沈桂舟的手,落在桌面烟灰缸上,眼眸闪过一丝诧异。
发不出声音的喉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罪魁祸首就在他跟前,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想用同样的方法报复回去。
“松脚,否则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做什么。”他继续比划。
“我还没说完,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