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探究余确的话有几分真假,他只相信自己一直以来对沈桂舟的看法,认为这是沈桂舟做得出来的事情。
再往回退三年,他和沈时疏暧昧的时候,某天他自作主张跑去找沈时疏,却撞见沈时疏躺在纪忱腿上,眯着眼睛睡觉。
纪忱温柔垂眸,抚过沈时疏的头发、脸颊,最后俯下身子,在沈时疏的脸颊上方落下轻轻一吻。
地方很隐蔽,湖边的一张长木椅,阳光透过树影婆娑,只洒了几片影子落在两人眉眼上,很好看。
张佑年只觉得很荒唐,第一反应是沈时疏出轨了。
突然,靠在纪忱腿上的人起身,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一脸呆滞地看着纪忱问:“怎么了?”
纪忱:“什么怎么了?”
沈时疏:“你刚刚不是碰了我的脸……”
纪忱:“你脸上有东西,帮你拿开。”
然后,张佑年看见沈时疏非常、非常、非常温柔地笑了一下,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柔和了下来,比沈时疏对着他笑还要温柔。
他看直了眼,以至于没及时上前捉奸。
沈时疏:“谢谢你,不过,我怎么躺你腿上了?”
纪忱:“我太早约你出来了吧,你困得倒我身上了,想让你睡得舒服点,就把你放到我腿上了。”
张佑年攥紧拳头。
纪忱:“怎么样桂舟,见到另一个人格了吗?”
“没有,但是睡了个好觉。”
这句话一出,张佑年顿时反应过来,现在在他跟前的不是沈时疏,是沈桂舟,那个懦弱的沈桂舟。
沈时疏和他暧昧,但和沈桂舟没关系。张佑年眉头微蹙。
虽然没关系,但沈桂舟和纪忱谈、沈时疏和他谈,总会碰上,总会起纠纷。
所以,他那时便想过——让“沈桂舟”这个人格消失。想法一瞬便溜走了,却犹如种子落地扎根。
纪忱突然抬头,猝不及防和他对上眼,笑了一下。
张佑年一愣,往树后再躲了躲。
纪忱:“你不是问我上学期末的成绩吗?”
沈桂舟:“嗯……嗯?”听起来迷迷糊糊,没睡醒一样。
纪忱:“我全班第三。”
沈桂舟一笑:“很不错啊,那他呢?”
纪忱:“张佑年?”
沈桂舟没说话,点了点头。
纪忱:“还是专业第一吧,我朋友第二。”这句话声音有些低沉。
沈桂舟:“嗯。”
纪忱:“你次次都问我,你喜欢他啊。”是问句,但纪忱说的肯定句。
很长一段时间沈桂舟都没有说话,只有树叶随风摆动的沙沙声,继而沈桂舟笑了:“瞎说什么。”
随后纪忱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眸漫上了点点恨意。
这段对话,更让他确信后来是“沈桂舟替代沈时疏上了他的床”。
刚把沈桂舟关进别墅时,沈桂舟对上他的脸,总是会立马扫光脸上的苦涩,笑着问他“怎么了”。
他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只觉得沈桂舟“手段下贱”“肮脏”,忽略沈桂舟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