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一个很好的爸爸。”他笑着说。
沈和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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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拿回秘密盒子,回到“酒店”,张佑年就接到妈妈打给他的电话,告诉他:“可以回来了,佑年,妈妈等你。”
他没有机会再去一次画廊,也没有机会再蹲一蹲那个英勇的“沈桂舟”,只能在管家驾驶着汽车驶过小巷的时候,看见沈桂舟赤手空拳,冷着脸,将一个小孩踹到墙上,恶狠狠地说:“我身上的伤,你搞的?”
张佑年一激动,连忙摁下车窗,朝沈桂舟大吼:“英雄!”
沈桂舟抽空瞥了他一眼,冷冷的,什么都没说。
汽车就这么驶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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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是他大了些,一点一点攒下零花钱,偷偷坐着大巴一路颠簸回来。
晚霞爬上天空,呈带状,像龙蛇,又好像草绳。
他跌跌撞撞跑到画廊边,看见沈和憔悴了很多,蹲在门口,麻木地灌着酒,一旁满地的酒瓶。
见他来,扯起满是皱纹的笑脸和他招呼:“小年,好久不见,长大这么多了呀。”
“叔叔好,我来找桂舟。”
沈和往里面一指,“他在最里面坐着写作业呢。”
“谢谢叔叔。”没有多问,张佑年朝沈和鞠了一躬,拿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往里走。
袋子里有很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还有一张有着几十万的银行卡——这是他能攒下的大部分零花钱了。
知道他好像和乡下一个小孩关系不错后,张建邺看他看得很紧,那疯狂的控制欲逐渐从他妈妈那里波及到他身上,只要他出门不打报告,那回来就得挨打、关禁闭、一天只能吃一顿。
直到最近,张建邺的控制欲才轻了些,忙于工作,少再来管他。
他趁机溜了来。
“桂舟?”他路过一群小孩边往里走,瞧见沈桂舟正闷头坐在角落,把作业搭在长凳上,一声不吭地写着。
和前边那群吵闹画画的小孩成了反差。
“你是谁。”沈桂舟很警惕,像受惊的兔子,眼里满是隔阂。
不是温和的,那就是另一个沈桂舟了,“我是张佑年,你还记得我吗?”
沈桂舟神情一瞬缓和,沉默地点了点头,又重新低头写起了作业。
“这些给你。”张佑年在沈桂舟边上盘腿坐下,将手里的东西塞到沈桂舟怀里。
“为什么?”沈桂舟错愕,第一句不是“这是什么”,而是“为什么”。
“二年级的时候,你救过我,你还记得吗?这是答谢。”
沈桂舟愣了愣,没有反驳。
“里面那张卡有五十万,密码是000129,我的出生年月日,等我们加个联系方式,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沈桂舟犹豫了一会儿,将袋子退还给他,“我不能要。”
“为什么?有这些钱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如果你是担心我会和你要回来,我可以发誓,不会的。”张佑年执意。
“抱歉。”沈桂舟仍旧没有接受。
张佑年还想和他掰扯掰扯,却偶然觉得沈桂舟的脸有些晃,紧接着,地在晃,整间画廊在晃,一旁的凳子也在晃,作业本从椅子上滑落,沈和存放的那些颜料一瓶一瓶地往地上掉,坠到地上,绽出花来。
一瞬间的事,前面几个小孩刚刚还喊着:“啊啊啊地震啦!”“快跑!”
并不牢固的天花板掉了下来,砸中了一个声音最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