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话说出了口。
“怎么会,桂,月桂,它的叶子经常被古希腊人用来给一项桂冠竞技运动的胜利者加冠,用这个字取名也有希望你步步高升、品德高尚、尊荣显贵的意思。再不济,你还有个舟呢,挺好的。”小少爷振振有词。
实在难以相信,同样是二年级,他能懂这么多。
但名字终于挨夸了,虽然不知道是张佑年现编来哄他的还是真情实感的赞同,沈桂舟听得高兴,刚刚的郁闷瞬间就被他抛之脑后。
似乎是不想表现出没见识的模样,沈桂舟显山不露水地笑了下,脚却离了地开心地摆了摆。
或许是他的袒露心扉起了作用,小少爷忖度了会儿,拖拖拉拉开口:“我被我爸丢到这里来的。”
“嗯?为什么?”
“他……”他字后面就没有了,小少爷摆出一副郁闷样,抠着指甲盖,一言不发。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去。”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一个看着就金贵的小少爷,吃喝怎么办。
“不知道,他不让我回去。”
“那你住哪?怎么吃饭?在哪睡觉?不用读书吗?”
“管家也被丢过来了,在这里的酒店。”
他们这里还有酒店?
沈桂舟惊愕地看向张佑年,后者却一脸嫌恶,他迅速了然,张佑年口中的“酒店”,应该环境不咋地。
“要不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你爸爸早点接你回去。”在沈桂舟的观念里,只要和爸爸提要求,爸爸都会满足的。
但为了不让妈妈生气,他很少提要求。
张佑年摇了摇头,闷葫芦似的不吭声。
“张少爷,该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远处站了一个杵得比稻草人还笔直的男人,对着他们道。
“去哪。”张佑年问,没得到回答便站了起来。
“回酒店,”管家牵过张佑年的手,又瞧了他一眼,“下回请不要乱跑,也不要和这里的小孩有交集。”
边说着还边拍了拍张佑年的衣裳,拍出了不少灰。
但沈桂舟发誓,他刚刚可没抱过他,张佑年身上这些灰,都是方才缩在地上滚出来的。
也是,张佑年浑身白白净净的,而他灰头灰脸,也难怪管家会这么想。
沈桂舟正准备转身回走,他口中那白白净净的小少爷却突然挣脱开管家的手,三两步朝他跑来,往他手里塞了东西,又重新牵上管家的手。
“张少爷,你这样老爷可又要发脾气了……”
声音远去,沈桂舟低头张开五指,手中躺着一颗椰蓉费列罗。
小少爷给他送糖了。
见那两人走远,沈桂舟吐了口气,坐回台阶,手往后撑仰着头,把那颗巧克力举过头顶,覆盖住天边那轮即将落下的落日,染得巧克力的白边也沾上了点点晚霞。
可是还没等他好好端详,那颗巧克力便被夺走了。
平头单手叉腰站在他跟前,将手里那颗巧克力抛来抛去,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刚刚逞得一手好英雄啊。”
事发突然,他刚放松下来,还没整理好面部表情,低头酝酿了好一阵,重新抬起头来。
凶一点,狠一点,冷一点。